第20节

殿下慈悲 木头咚 2905 字 6个月前

“啪”的一声脆响,只听见秦端之气得直跺脚,他将小桃刚刚端上来的热茶用力地摔到了地上,对着秦夫人高声厉喝道:“谁让你去掺和辅国公府的这些事的!?婉婉是我秦府的女儿,你非但不维护她,竟然还帮着辅国公府设计暗害她!你真是!!!”

茶杯热水四溅,连小桃都差点被烫到了。小桃是自小就入府的丫头,自从入府以来,秦大人从来都是一幅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样子,家里家外什么事都是夫人说了算,秦大人何曾像现在这般盛怒过?

那瓷杯摔得有多碎,就可见的秦端之现在是有多么愤怒。小桃见老爷脸色铁青,夫人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了。她连碎在地上的瓷片都顾不上收拾,赶紧退了下去。

秦夫人摸了摸眼泪,却并不惧他。她也气得拍着桌子与他针锋相对:“你只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你可曾想过,我也是辅国公府的女儿!?她是姓秦不错,可是她一意孤行,抓着许诺的事不放,又何曾考虑过秦府的处境?她如今是东宫的人!!”

若不是秦婉婉一心为许诺申冤报仇,她也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设计利用。

“你!我秦府有什么处境?你倒是说说,我秦府是何种处境?这些年来,你处处事事都听宫的、听辅国公府的,其他的事也就算了,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晋王和太子之间的事,你不要掺和、不要掺和,可是这次,你、你竟然还冲锋在先,被人活活当了替罪羊,你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处境?你说什么处境?这些年,若不是我哥哥维护你,你如今哪里还能在朝领到这么好的差事?!眼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都大了,我若是不听我哥哥的,难道就凭你,能为孩子们挣得一个好前程?!”

“你就是两只势利眼,一颗富贵心!我秦某人虽比不得别人紫袍玉带,但秦府在京城,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于你说婉婉一意孤行,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从前在乡是给她定过亲的,到时候好好把她嫁出去,就什么事都消停了。”

“自从那个野种进了京,我们就没有过过消停的日子!”

“婉婉怎么是野种了?她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嫡妻,进我秦家的门,比你还早。若论起来,她可是我秦某人的嫡长女,连媚儿都比不得她!!总之,我已经对不起她娘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婉婉。我不管这次你们怎么办,不准你们把婉婉卷到晋王和太子之间的事去!”

秦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秦端之这样评价他的前妻,她堂堂出身辅国公府的小姐,竟然被他拿去跟一个乡野妇人相提并论,而且,他这话里竟然将媚儿与婉婉相比,特意抬高秦婉婉,这让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的情绪近乎崩溃,也顾不得自己的仪容,嚎啕大哭的骂道:“我与你十几年的夫妻,你怎么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秦婉婉那么粗鄙,比不上媚儿的一个手指头,你、你竟然如此抬举她?!”

“爹!娘!”秦媚儿突然跑了进来,方才小桃被吓退,赶紧去把她叫了回来,因此她刚好听见了秦端之的最后一段话。

“娘,您怎么了?别哭了?!”秦媚儿赶紧安慰母亲:“娘,你别为我和爹争了,哼,爹既然觉得婉婉才是他的好女儿,那以后就让婉婉当这个秦小姐吧。反正这个秦小姐的头衔,我也不稀罕。我从今以后,就只是辅国公府的表小姐!”

“你!混账东西!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秦端之气不打一处来,闻言已经是头昏脑涨,气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爹,你也就只能在娘面前横。你若有本事,就去找我舅舅说去!”秦媚儿的嘴像刀子一样,她厌恶地看了秦端之一眼,扶了哭哭啼啼的秦夫人入了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  楚更(阴鸷而狠戾):是谁要打我媳妇儿?嗯?说!!

李昆平(按戳安耀扬):殿、殿下,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依、依律

☆、先手

深夜,御书房。

京兆府尹李昆平刚刚将秦婉婉状告辅国公府的案情向皇帝禀报完毕。御案之上,昨日呈堂的几样证物一一俱列。

“陛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因为涉及到太子殿下和辅国公,臣不敢擅专,已将秦婉婉扣押在京兆府尹大牢。”

秦婉婉毕竟是御赐给太子殿下的婢女,既然有机会到了御前,李昆平现在报备一声,也以免日后给自己找麻烦。

御书房里的烛光摇摇晃晃,将君臣的影子投印到了墙上,那影子也随着烛光摇摇晃晃,直晃得李昆平心神不宁。他微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主座上的皇帝。

预想之永泰帝的勃然大怒并没有发生过,他微闭着双目,昏昏欲睡,面上表情一派平和,辨不出喜怒。

“陛、陛下?”今日他来的可能的确是有些晚了,紧赶慢赶,才赶在宫门落钥之前进了宫,硬生生地把皇上从后宫请到了御书房。

“嗯啊?哦,朕方才在想,今晚淑妃宫里小厨房炖的燕窝很是不错。京兆尹刚才,跟朕说了什么?”

原来陛下在来之前,是在淑妃娘娘的宫里。对这后宫里的事,李昆平也有所耳闻。这淑妃娘娘原来只是一名绣女,并无多少家世可言。不过她青春靓丽,近两三年可谓宠冠后宫。陛下对她的盛宠,赶得上当年的安贵妃了。

“哦,陛下,臣方才是说,涉及到太子殿下和辅国公,臣不敢擅专,还请陛下示下!”

“此事很急?”急到需要京兆尹连夜进宫,还需要将皇帝从后宫请出来?

李昆平:“”。听皇帝这话,隐约已有责备不满之意。李昆平心一滞:“臣,惶恐。”

“啊,京兆尹啊,你不要紧张,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