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说话就跟两百只鸭子在嘎嘎嘎似的,吵得苏凤章头疼。
他一把抓住弟弟妹妹,没好气的说道:“兰章,慧慧,说这么多话你们不渴吗?”
龙凤胎对视了一眼,哥哥苏兰章就说了:“二哥,我们喜欢跟你说话。”
得,小样还挺会故作玄虚。
苏凤章直接把话戳穿了:“行了行了,不就是玉佩碎了,我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想不开,娘也太大惊小怪了。”
苏慧慧两只手手指交缠在一起,低着脑袋说:“当初大哥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
结果苏宗章气性太大,直接把自己给气死了。
苏凤章也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大哥,再说了,二哥还得照顾你们,照顾娘和白姨娘,怎么可能因为小事想不开。”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之辱,他们这些大人物都能如此,我一个小小的乡民,哪来那么多的气性,乖,出去玩儿吧,天塌下来你们二哥都还在。”
苏典吏自己是读书人,对孩子们的学识也看中,苏兰章和苏慧慧虽然年纪还小,但这话也能听一个一知半解的。
只是他们是被苏赵氏推进来的,这会儿也不敢贸贸然出去。
苏凤章却没给他们犹豫的机会,直接把人转过身推出门,一瞧,果然苏赵氏和白姨娘都在那边廊下坐着做针线活,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显然是对他不放心。
不说苏赵氏,白姨娘心里头也是一万个担心的,她虽有一双儿女但年纪还小,又是庶出,若是二少爷也不在的话,这家里头的日子可想而知。
“兰章,慧慧,你们就在院子里头玩。”苏凤章朗声说道,“我房门开着,这样行了吧?”
房门开着,在外头张望一下就能看到里头在干什么,苏赵氏一颗心也安下来。
白姨娘抓过两个孩子问了一遍,才道:“夫人,二少爷向来心宽,想必也不会钻牛角尖。”
苏赵氏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是啊,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心大的,我就是被吓怕了。”
何止是她,苏家上上下下从主人到仆人,从大人到孩子,都被这段时间的事情吓怕了。
苏凤章也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原主原本也在书院读书,只是如今苏典吏过世,他自然是得在家守孝,却是不方便去书院了。
当然,从记忆中不难得知,比起才高八斗,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的苏宗章,苏凤章的天分十分一般,在书院里头也是吊车尾的角色,他自己也不那么肯学。
即使如此,他房间里头的文房四宝也是齐全的。
苏凤章开始研磨,动作不太熟练,但好歹是磨出可用的墨水来。
他凭着记忆将那块玉佩上的山水描绘出来,幸亏他上辈子也是学过国画的人,虽然画的一般,但好歹有一个模样在。
画完之后,他放下毛笔,仔细的去看那幅图。
越看越是觉得眼熟,早上玉佩忽然碎裂,他心惊之下无暇他顾,但这会儿冷静下来回想,这件事处处透着几分不寻常。
蓦地,苏凤章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脊柱的尾端,两个腰窝的中间,曾经的他拥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胎记。
只是现代他能靠着全身镜或者摄像头看到,这会儿可没有这些辅助工具,除非他能把脑袋扭过去,不然很难看到那个位置到底有没有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