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那些昏暗无光的日子,温舒宜整日担惊受怕。爹爹为人耿直忠烈,曾在朝树敌,而且十万温家军全军覆没,那些失了亲人的百姓也对温家恨之入骨,最初的那一年,总有人往温府大门外砸臭鸡蛋,扔烂菜叶。

十岁生辰那日,温舒宜趴在阿兄胸口,终是没忍住痛哭了出来。

那日,阿兄轻抚她的头心,告诉她,“娇娇不怕,他们还不敢直接弄死咱们,阿兄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此时,温舒宜猛然一惊。

她坐起身来,细细寻思着阿兄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可眼下,她无法见到阿兄,诸多事情无法笃定。

“玉画?”

温舒宜唤了一声。

此番出宫,德妃与贤妃各带了两位宫人随行伺候,温舒宜品阶低,仅带了一人。

除却对徐嬷嬷之外,她对自己身边的宫婢皆不会全盘信任。

玉画没有回应,也不在营帐。

温舒宜狐疑,她起榻站起身,外面艳阳高照,营帐的帷幔是拉下的,里面闷热难耐。

她脚下无力,刚才站起身时,也是一阵头昏目眩,她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此时此刻,某种熟悉的异样燥热从脊椎尾爬了上去。酥酥麻麻,像是无数根羽毛依次拂过,令得她身子一阵发软,想要渴求什么。

温舒宜心跳加速。

她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再要喊出口时,嗓音已沙哑无力。

糟了!

有人对她下了毒!

可……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又是经过什么手段?

皇上此刻不在营地,万一……

温舒宜一阵后怕,本能的从怀掏出了皇上给她的那把匕首,仿佛攥紧了救命稻草,倘若出了事,不管是她还是温家,皆是万劫不复。

对方想要将她玩死里整。

这时,帷幔被人掀开。

温舒宜望过去,不是玉画。

当她与晋王对视的那一瞬,团绕在她脑子里的几个疑惑仿佛顿时解开了。

又是晋王!

背后黑手,总想要将她与晋王推到一块。

温舒宜心头咯噔了一下,能在营地做手脚,且对晋王与她下手的人,放眼整个大周仅那么几人。

她心有了答案,但对方是晋王,她便少了一丝恐慌,“王爷,您……还请您出去!”

晋王知道自己失态了,可他忍不住,他已经忍的太辛苦,一门心思只想来见温舒宜。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萧挺的额头滑落,晋王未经人事,可作为男子,他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欲念却是十分清晰。

他站在原地,眸光炽热,眼底像是燃烧了一团火苗,痴痴看着眼前人。

平时也就算了,可此时的状况,令得他确认了自己的内心,哑声唤了一句,“我……”

“娇娇,我、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