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谢雅茹和陈燕都是知青,就同气连枝,虽然平时陈燕为人刻薄,对谢雅茹也最排斥,经常冷嘲热讽的。

但都是知青,看到她落到如此境地,竟然没人帮她说一句话,谢雅茹忍不住就伸出援手仗义执言。

韩晓棠却远远地站着看戏,见谢雅茹不知内情,去维护陈燕,忍不住上前拉住了谢雅茹道:“这件事,队长肯定会查清楚的,我们就不要给队长添乱了。”说完,就把谢雅茹拉到了一边,站到了人群。

谢雅茹深知韩晓棠的性格很好,处处为他人考虑,就是她这个走资派的女儿,韩晓棠都从来没有嫌弃过,还对她照顾有加。

而陈燕这么可怜,她怎么置之不理,难道是因为韩晓霞是她的堂姐,所以才袖手旁观,她忍不住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拦我?难道是因为韩晓霞。”

韩晓棠好笑的挑眉:“韩晓霞是谁,我不认识,我之所以拦你,是因为这种事,你一个姑娘家出面,有些不合适。何况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又何必趟这浑水,管他们的闲事。”

虽然韩晓棠没有说明,但聪明如谢雅茹也很就明白了,这个陈燕肯定不像她表面说的那么无辜和可怜。

谢雅茹不知道他们那点破事,但作为看过原著的韩晓棠,却是心知肚明。这个陈燕虽然最初是被魏向东强迫勾引,但后来可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他们来往还在韩晓霞之前。

就算魏向东和韩晓霞已经订婚,她还和魏向东暗往来,出了事还想让侯亮背锅,最后把侯亮害的那么惨,虽然她现在是很可怜,但韩晓棠一点也同情不起来。

而且事情也绝不像谢雅茹想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最后搞清楚孩子的父亲谁,也不好处理。

让魏向东负责任,和陈燕结婚,可韩晓霞该怎么办?他们已经订婚,而且两人在山上相会的事闹的纷纷扬扬,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

还有跋扈的韩庆生,和胡搅蛮缠的王玲,怎么会轻易的善罢甘休。这件事就是个烫手山芋,谁管谁倒霉,没见队长张永顺都想要撒手不管了吗?

果然,他们这边还没掰扯清楚,韩庆生夫妻两个就问询赶了过来,跑到近前,就和韩晓霞一样,上去就厮打陈燕,连张永顺上去劝阻,都被打了两下。

谢雅茹后怕的缩了缩肩,暗对韩晓棠举了举大拇指,还好她有先见之明,要是自己还杵着跟前,肯定也免不了遭池鱼之殃。

韩晓棠耸了耸肩,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波及。

张永顺虽然只是生产队的队长,但是在大兴庄这一亩三分地,还是很有权威的,现在被韩庆生趁乱打了两下,那火气顿时就上去,嘶声大叫道:“都给我住手,要是解决问题就给我安安生生的,要是想打架,回家打去,我不管了。”

听见张永顺要甩手不管,韩庆生一家立即停住了手,张永顺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看向魏向东道:“你承不承认陈燕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如果不肯承认,那就直接送去县里的派出所。

魏向东迅速的权衡利弊,如果他否认,那依张永顺现在不耐烦管的样子,肯定要送到县里去,到那时恐怕就无法善了。

而想甩锅给侯亮,有赵旭阳在,肯定也无法达到目的。侯亮和赵旭阳的关系很好,如果他自己受欺负,赵旭阳还能忍,但要欺负侯亮,赵旭阳肯定不会让他得逞。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如果被送到县里,那罪名就不是耍流氓那么简单,而是要以强奸罪论处的,要是背上强奸犯的罪名,自己这一辈子就毁了。

想到此,魏向东只得点了点头道:“孩子是我的,但不是我强迫她的,是她勾引我。”

即便是承认了,魏向东还是不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即便是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也不会例外。

韩晓棠真的万分鄙视,忍不住开口道:“你已经和我堂姐订婚了,明知没有结果,陈燕为什么还要勾引你。即便是她勾引你,可是你已经订婚了,为什么还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什么都是别人的错,就你是完美无缺的好人了。”

人们对于女人是苛刻的,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失身了都会让人鄙视。可对于男人却很宽容,即便是偷腥,也觉得没什么,如果是被人勾引的,那就更有情可原了。

只用看周围众人的神色,就可见一斑,可是经韩晓棠这样一说,众人也觉出魏向东不是东西,没有一点担当,明明都是他的错,却都推到了别人身上。

不管是那种情况,他都不应该和陈燕私通,而且说陈燕勾引他,也说不通,就如韩晓棠所说,他都订婚了,明知没有结果,陈燕还和他鬼混,有什么好处。

张永顺也忍不住淬了他一口,骂道:“畜生,不是个东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现在也不管别的,这个孩子你要怎么办,大人可以受些委屈,但孩子每名没分的生下来,被人耻笑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韩晓棠闻言不由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张永顺虽然徇私,但脑袋还算清楚,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孩子。

韩晓霞知道他们两人暗来往的丑事,只是没想到,陈燕会怀上孩子,现在被捅到了队长这里,恐怕不会善了。

她也就不再扑上前维护魏向东,静静的站在王玲身边,等着魏向东答复。

魏向东思忖再三,才沉声道:“去县里医院把孩子打掉,我出钱。”

最后三个字,魏向东咬的很重,好似他出钱就是多大的恩惠的一样。当初陈燕发现孩子的事,就先找他商量,可魏向东一口否认,不肯认这个孩子。

陈燕没有办法,就找到了侯亮头上,假装喜欢他,要和他结婚,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可惜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