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觉如芒在背,坐立难安,那酒水也喝不下去了,只想就此离开。
陛下倒是赐了好些金银珠宝,江息溪谢恩,江蕊与顾采薇并列第二,两人也得了些赏赐。
顾采薇心内却不服气,明面上不好发作,唇角带笑,眼神却带着不屑与轻蔑。
这次便是江息溪赢了她,以后,她再也不会大意。
心默不作声的连着江息溪一并恨上,她凭什么?无才无德,只有一个蛮横,偏是宁奕瞧她跟宝贝似的,两眼放光。
舞便更不用提,自然是郁清梨与苏顺仪拔得头筹。
皇后笑着看向郁清梨,语气柔柔道:“这位姑娘我瞧着可人儿,是哪家官家小姐?”
便听郁清梨规规矩矩回道:“回皇上皇后,民女是江府的远亲,江家三夫人的侄女。”
说到这个,皇上和皇后一愣,皇后试探着问道:“江司马侄女?”
见郁清梨点了点头,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替将士缝制冬衣的便是你。”
郁清梨回:“正是民女。”
皇后见她举手投足皆为妥贴,笑了笑,又问:“冬衣准备的如何?”
郁清梨回道:“年关前便能全数完工。”
却瞧见皇上面色并不是很好,显然他不想讨论关于江越的事,平日里瞧着老实本分的江司马而今犯下此等罪恶滔天的事,天子心仍有芥蒂。
不过既然提到了江越,这话自然绕不开,皇上冷声道:“江越那老东西,倒是有你这么个懂事的侄女。”
天子便是说话再难听,郁清梨也得硬着头皮称是,诺诺道:“虽说这件案子还没水落石出,现下所有罪证皆指向姑父,但是依着姑父的性子,他实在不是这种人,还望陛下明察秋毫。”
江煦之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便听皇上冷笑道:“你是暗指朕不分青红皂白,无所作为?叫江越平白无故的受了牵连?”
郁清梨不卑不亢的回道:“不敢。”
说是不敢,可那意思,瞧着却像是默认了高台上男人的意思。
皇上冷笑道:“你要清白,便给你清白,待辞岁礼毕,你只随着内厂的人去一次内厂,瞧瞧今日围在内厂的那些黎明百姓,睁大你的眼睛,同那群人对峙,是不是你那个不敢的姑父做出的事!”
“皇上莫气,今日辞岁礼不应动怒,她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无需同她计较些什么,到底女儿家。”
皇上冷笑道:“还真是一个两个硬骨头,便是远亲,都硬的厉害。”
皇后继续安抚着,柔声道:“皇上还看在郁姑娘为了边关将士的份上,饶了她小姑娘。”
郁清梨不言语,心下觉得好笑,这还什么都没说,便是惹的高台上的人动怒,若是真说些什么,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纵使心有微词,也只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大礼,随即回道:“陛下英明,只是小女心忧姑父,才说了慌不择张的话。”
便见皇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心情消散了一大半,也不想同郁清梨再说些什么,原先瞧着这小丫头心觉不错,此时也觉得厌烦起来。
忽然听宁王开口道:“郁姑娘虽说忧心自己姑父,但江司马却是不得不处,否则难慰民心,郁姑娘的功劳需得另算一团。总不好将郁姑娘的功劳揽给江越,郁姑娘说是也不是?”
再坐不少大人见风使舵,听了宁王此番说辞,接连称是,赵忠也不甘示弱,随着宁王应和道:“江司马这些年仗着职位之便,所作所为坑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这件事,实在是影响之大。”
郁清梨捏紧了手,果真是蛇鼠一窝。
奈何方才一事,便探出陛下的心胸并不宽阔,而今年岁已高,又多疑,再说些什么,空惹他不悦,到时候江越没救出来,只怕自己当场洒热血。
却见皇上目光沉沉,盯着江煦之问道:“既是你叔父,煦之你如何想的?”
江煦之心知陛下这是有意问他话,无非想要试探一番,他如何评判自己对于江越的此番处置。
便听江煦之大大方方回道:“若真是叔父做的,江家一门,自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