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大婚之日定在三日后。
成婚前夕,郁清梨终究没忍住,还是去找了江煦之,问关于这次战役一事。
江煦之告诉她,原本就是同宁奕,不,现在应当称呼为太子,同太子商量好的计谋。
她问:“那他和宁王的那些事,你知道吗?”
江煦之没说话,室内好一阵沉默。
郁清梨忽然明白,他们失去过坚定不移的信任。
尽管后来宁王一家无一幸免,可是纵使铲除再多的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也许最后一刻,宁奕还是动摇过。
好在,他悬崖勒马。
江煦之替她拢紧披在身上的轻裘,笑道:“明天就是新娘子了,不必想太多,好好准备你的,等我去接你。”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贴在郁清梨脸上,叫郁清梨莫名发酸,她回握住江煦之的手,目光无比郑重地看向他,道:“若是,以后我不见了 ”
江煦之眉头拧的很深,他凝视着郁清梨的双眸,影影绰绰的烛火,照的他眼底一片深意,室内昏沉,只听他哑着嗓子道,“你不会不见。”
郁清梨笑着将他手攥到自己掌心,抬眼对上江煦之的双目,尽量用轻松的口吻:“我只是说万一。”
江煦之脑海涌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极力剔除那个念头,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让它发生。”
郁清梨没招了,笑着说,“很多事情都是阴差阳错,它不会问你愿不愿意的,假若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了。”
江煦之忽然低头,咬住了她的唇,郁清梨只觉得唇面一凉,她没说话,任由江煦之轻轻咬在她唇上,泄愤一般。
他的呼吸很轻,混着檀香,窜进郁清梨鼻腔,鼻尖有点痒。
她犹豫了片刻,缓缓抱住江煦之的后背,任由这个吻从最开始恼极了,带着惩罚意味辗转成耳鬓厮磨。
她想,是的,耳病厮磨。
后来这件事,谁也没有再提。
郁清梨站在他房,莫名不想走,她怕的东西太多了,怕今夜,怕明天,怕日子不够长。
江煦之将她轻裘上的帽子替她戴上,又系紧了丝带,这才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道:“我送你回去,我们徒步走回去可好?”
郁清梨声音哽咽,低头道:“嗯。”
长夜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寂寂无言,郁清梨静静感受着从对方掌心传来的温热,她眼睛酸涩的睁不开。
后来,到门口时,江煦之忽然掰正了她的身子,冲她道:“你别怕万一,纵然有万一。”
“你等我用前程交换,奔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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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又是一年冬天,宁奕与江息溪的婚礼也在月前完了,日子又回到最开始的安宁。
郁清梨因为风寒瘫在床上不肯起,袖桃端着汤药,拍了拍郁清梨:“可不管,您要是不喝,回头将军回来拿我们问罪,到时候您不护着,还帮着将军。”
郁清梨缩进被子,连连求饶:“那药太苦了,好袖桃,乖袖桃,你去倒掉,我这次保证能装的很认真,很像,装出才喝完药皱巴巴的模样,你去找古川玩会儿吧。”
袖桃才不理会,将药端着送到床边道:“将军可是叮嘱过了,你若不喝,再把你送去晓青衣先生那边,给你送回去!”
瞧,在嘉印府的这些日子,旁的没学会,江煦之的奸猾学的是有模有样。
不止袖桃,郁清梨很是不明白,怎么?老奸巨猾也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