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润血,止卵之功效,妇女避子而用之。

在这府里,谁也不能知道她偷偷摸摸喝避子汤。

傅宝仪摘了花,放到随身的药篓。她看了四周,疾步离去。

她懂药性。喝的药都是精挑细选,不会伤身,而且味道小的。

要是被发现,可是掉脑袋的罪。

傅宝仪还不想死。

上京的夏雨来的匆匆,淅淅沥沥不停了。晚风吹拂,雨珠汇成水流,自房檐倾斜而下,打在一株株芭蕉上。

地上都湿透了。青苔也被打湿,遍地虫鸣。

傅宝仪回殿后,偷偷拿银炉子喝了药,把药渣埋在芭蕉树底下。她刚要松泛一番,郑伯却来了。郑伯说,外面雨越来越大,沈渊庭今日没带随从,怕是要淋雨回来了。话里的意思是让宝仪去给沈渊庭送伞。

……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让她去…

傅宝仪笑着说好,拿着两把伞,上马车。夜暮四合,马车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响。

沈渊庭独自一人,坐在高台上。

冰凉的雨打在脸侧,让人清醒。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思绪不由得放空…回到五年前的同一天。

也是个即将要下雨的天气。

军营里的士兵遭到偷袭,杀红了眼。硝烟弥漫,横尸遍野。大哥在前头杀出来一条血路。

最后大哥看着他,脸上露出一贯的平和笑容,让他一定好好活下去。

沈渊庭微怔,眼里放空,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青筋暴露,眼底隐隐泛红,布满戾色。

正晃神,有女子唤他名字,字字清脆。沈渊庭迷茫的看去,隔着重重雨雾,油纸伞下一张白嫩如花的脸,她眼底含笑,仰头看着他,一声一声叫:“侯爷!您淋雨了,下来罢。”

哦,是她啊。

明明之前那么厌恶她。

沈渊庭袖口的手指慢慢松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

傅宝仪把准备好的第二把伞递给沈渊庭,想着把伞送给他,她就先回府。可是,离得越来越近,沈渊庭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他眼里是红的,不复往日清明,头发丝被雨沾湿,粘在脸上,衣服也都湿了。

他还是他,却又不像他。有种惹人爱怜的脆弱之感。

他不会是偷偷哭了罢?

难道荡摄政王的也有一个人委屈着偷偷哭的时候?

她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呢?

傅宝仪把伞赛到沈渊庭手里,就要走。忽的,她举着的伞被沈渊庭扔了,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头重脚轻。

沈渊庭竟然把她抗在了肩头。

他没事吧?淋雨淋疯了么?傅宝仪脑袋充血,冰凉的雨滴打下来,打的她人都傻了。她挣扎:“侯爷!您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沈渊庭跨走几步,把傅宝仪扔在马上。银蛟从来没有载过女子,兴奋的直跺脚。宝仪天旋地转,她被放在马背上,吓都吓死了——她没学过骑马!要是掉下去会被摔死的!

傅宝仪一张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