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香是沈氏的人,自然顺着沈氏说话。她道:“听前院儿的婆子说,那声音断断续续的,隔一会儿便响起来,比那叫春儿的野猫子还要响上几分。一直到现在,侯爷连晌午饭都没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光传丫鬟进去换热水。”
沈氏的佛珠串子拍到桌子上,“啪”的一声。“这还了得?侯爷还年轻,怎么守得住那么狐媚的勾引呢?必须得想个法子。”
她眼珠转了转:“你去送张信,送到乡下,把云宁叫来。”
云香云宁两姐妹是沈氏自小养在膝下的两个丫鬟。
云香说是,出了门。
重华殿,香气四溢。傅宝仪实在是累极了,手指尖儿都泛粉。她蜷缩着身子,喘着气儿。
他竟然把她放到榻子上,还扒她的的腿。宝仪收不住力气,手腕都磨红,只顾着呜咽,连骂他的劲儿都没了。
□□,他怎么好意思做这种事情呢?
两个浑身湿淋的人搂在一起,沈渊庭爱惨了她这副被折磨的不轻,慢慢喘气儿的模样,把她当宝贝似的搂在怀里,一声一声宝儿简直浓情蜜意。
傅宝仪连推都动不得,很睡过去。
再醒时,殿外的长廊灯都亮了,一盏一盏。
沈渊庭早就衣冠整齐,坐在桌子前挥墨,一副神清气爽。反观榻上的宝仪,神色糜艳,手软脚懒,马上就被榨干的模样。
她肚子咕噜噜叫唤。
都怪沈渊庭,害她不仅吃不了饭,连床都下不了!
傅宝仪穿戴整齐,弯腰穿鞋的时候,脑子都懵懵的,她板着脸,努力扬着下巴,姿态高傲出了门。玉珠守在门边道:“夫人醒了?正好要用晚膳了。要叫侯爷么?”
傅宝仪一肚子气:“不用叫!你们侯爷早就吃饱了!”
说完,甩开袖子,去了膳房。
傅宝仪吃了格外多东西,这副胡吃海塞的样子吓到玉珠了,她也不敢多问,一个劲儿的夹菜。
玉珠想到一事儿,吞吞吐吐道:“夫人,晚上时,咱们府里来人了。”
“来了谁?”
玉珠不敢说。
宝仪吃饱了肚子,也吃高兴了,笑道:“你直说吧,来了什么人?”
沈氏冷哼着进来:“没有谁,是渊庭幼时的一个干妹妹。我瞧她一个人在乡下辛苦,便把她接到了府里。”
傅宝仪挑眉,哦豁,干妹妹。
她笑着回道:“既然是姑母的主意,那一定是对的。既然来了府上,就好好住几天。”
她这么一笑,娇面含春,双眼潋滟,身姿窈窕,一看就是被男人喂饱了的狐媚样子,连沈氏都多看了几眼。沈氏坐于主位,冷声道:“你既然是渊庭唯一的妾,就看着打点一番,别像个小家子气儿的女子一般,叫人看低了眼。”
傅宝仪福身:“是。”
大殿里,一白衣薄纱的女子楚楚可怜,伏在殿前,说话之间,脸上就落了泪:“沈哥哥。”
沈渊庭皱眉,说实话,他真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么个妹妹。说话就好好说话,哭个什么劲儿?
云宁伏在地上:“沈哥哥,一别多年,您可还记得我?”
傅宝仪实在好沈渊庭的干妹妹长什么样子,一来,便瞧到了,好家伙,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张小脸,泪痕未干,泫然欲泣,楚楚动人,瘦的跟个干儿似的。
云宁朝宝仪施礼:“见过姐姐。”
灯一照,那张脸都透明了,傅宝仪很担心会不会来一阵风就把她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