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对他依然很戒备,她后背紧紧的靠在床头上,双手也下意识抓紧了枕头。相对于她的紧张,言浩宇却显得很轻松,他含笑的目光深深的望了她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
他穿了一件休闲夹克,里面套了一件毛衣,却见他站起身来将那夹克脱掉,又将毛衣脱下,在他的腰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那纱布上却不知何时浸上了一大滩血渍。
他走到那挂着一幅壁画的地方,将壁画移开再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箱,打开药箱之后便将腰上的纱布一圈圈理下来,望着腰上那一大滩血渍,他似乎很无奈,轻笑一声道:“这丫头的力气还真是大。”
将纱布取下,他拿过酒精在他的伤口上消毒,他的动作透着一种机械化的冷漠,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伤口被酒精刺激的痛苦,又仿若对待的并不是他的身体。
他所站的地方正好背对着她,从她的方向可以看到他□□的后背。
他的后背上有着一条条丑陋的伤痕,那是他年少时期被他父亲毒打留下的。
她的姑父在她八岁的时候就离世了,她对他的记忆很少,唯一记得的就是他很爱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里残暴的毒打言浩宇。
只要言浩宇某个地方有一点点不合他的心意立刻遭到他的毒打,一边打着还会一边用言语辱骂,类似于“蠢货”“败类”这些极具侮辱性的词。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那一天,她来到后院玩,那底下室的窗户正好开到地面上,正和猫咪玩捉迷藏她路过那里,无意间向里面瞟了一眼,她看到那个一向和蔼可亲的姑父竟对着年少瘦弱的浩宇哥哥拳打脚踢。
他打得非常粗暴非常狠,似乎在发泄着什么,从他那粗暴的动作来看,仿若他对待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物。
那一次言浩宇被打成了重伤,肋骨被打断,折断的肋骨还□□了肺里,最后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才取出来,而言浩宇也勉强保住了一命。
那被打断的肋骨还被他一直留着,最后他逼着她结婚的时候将那肋骨打磨成了珍珠的形状镶嵌在了他亲手为她做的新娘头冠上。
她有时候也会想,言浩宇之所以那么残暴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年少时期的遭遇。有什么样的因就种什么样的果,所以多年之后当言浩宇告诉他,实际上那一次他爸爸攀岩出了意外从高处跌落摔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她也没有觉得太惊,她惊的只是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言浩宇消完了毒,又将止血药和消炎药创伤药这些一起倒在纱布上,做完了却转头看了她一眼道:“不过来帮帮我吗?”
白箐箐这才回过神来,却默然的转开头去,并不想多看他一眼。而他也没生气,很将药上好,再将纱布缠上。
做完了这一切他又将毛衣套上这才走到这边来,他在床边坐下,笑着问她:“你刚刚在想什么?”
白箐箐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