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脑袋,毫无畏惧与他对视,完全一副他要干什么就放马过来的样子。
而言浩宇的面色的确很难看,要是换做平时,有人敢这么跟他作对,他多半当场就炸了。
然而此刻,他也只是面色沉沉的与她对视几秒钟之后便收回神来,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却见他蹲下-身去将那被她扔在地上的花捡起来再往耳朵上一别,冷冷的嘀咕一句,“不戴就算了,我自己戴。”
“……”
别好了就冲她厚脸皮的笑了笑,轻声问她:“好看吗?”那一脸友好的模样,仿若刚刚与她剑拔弩张的另有其人。
夕阳的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他一身纯色的针织衫,一条修身的休闲裤,他的衣着很有品位,即便只是简单的衣裤也能穿出一种特别的味道。尤其此刻被夕阳的光晕晕染,他衣裤散发出一种舒服的质感,又有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作用,即便耳朵后面别着一朵花实在滑稽,可是他看上去依然透着一种让人着迷的魅力。
要是让人撞见那个心狠手辣的达斯拉加州赌王竟然也有如此滑稽的一面,不知道会不会被吓一跳。
然而白箐箐望着眼前的人,眼神却恍惚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六岁的那一年,那时候她刚刚来言家,父母过世的事实给她的打击很大,离开了父母,来到异国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小小年纪的她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当着姑姑的面,她很乖巧很懂事,可是背着姑姑,当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想着父母,她总是忍不住偷偷哭泣。
而几乎每次偷偷的哭都会被他发现。
她还记得第一次哭是在后院那个凉亭,他不知道怎么就发现了她在那里哭,那时候两人还不熟,他就坐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非常淡定的看着她哭。
而被人发现了自己偷偷哭的她好像也挺淡定,所以两人就这样,一个淡定的哭着,一个淡定的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可能觉得看着她哭实在无聊就逗她,说她哭花了脸很丑很难看,听到他这么说她不仅没有收拾的趋势,反而哭得更伤心。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摘了一朵花来送给她,她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扔在了地上,然后他就像刚刚一样,将花捡起来往耳朵上一别,笑眯眯的问她:“好看吗?”
简直滑稽死了。
正伤心哭着的她望着他的模样,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