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看不出来吗?”宫盈索性也不再遮掩,捏住喉结,清了清嗓门,摇头晃脑:“这是爱啊。”

少年脸色由黑转红。

眼看着要再一次暴走,宫盈补上后半句,声音抒情:“是如山般深沉广阔的父爱啊——”

虽然用“母爱”来形容更合适一些,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性别,她只能惋惜地放弃“母爱”这个选项,选择了“父爱”。

一个如水,一个如山,虽然略有区别,但也差不了太多。

卫襄一脸被她噎到的表情:“……”

他花了好半天,才将脸上那复杂到一言难以蔽之的表情收拾干净,欲言又止地瞅了她一眼后,默默闭上嘴,闷声不吭往前走。

宫盈默默跟在身后,乖乖在内心反省自己。

她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挖掘出了身体里面的怪阿姨属性。

——但,这事其实也不全怪她。

宫盈本还想给拎出来几条使自己理更直气更壮的理由来,但下一瞬,视线扫过前侧方某个羊肠小道,思绪便全被扯了过去。

是个穿了一身白衣的孱弱少女,她埋着头,两手不停擦眼睛,看样子像是正在哭。

一阵风吹过,裙摆飘飘,她身子颤了颤,像是险些被风吹跑。

隔得有些远,没看清楚脸。

是她身上那股熟悉到让宫盈觉得诡异的气质,吸引了她的注意。

又多看了几眼后,宫盈终于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可不就是宫怜儿嘛。

只是,这儿距离比武擂台这般远,就算不去比武擂台,为了照顾谢红袖,她也该留在灵山派那儿才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宫盈看了一眼她身后,她身后的小道蜿蜿蜒蜒,却看不出究竟通往什么地方。

卫襄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话说着,他便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紧接着,便也看到了宫盈正在看的那个人。

宫盈没细想,摇了下头:“就是看到熟人,有些意外。”

更显得意外的好像是卫襄,他看了片刻,疑惑开口:“你认识她?”

“……”宫盈沉默了,“你不认识吗?”

刚刚还夸记性好呢,这孩子咋这么不禁夸?

这是宫怜儿啊宫怜儿啊!

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卫襄明明也在场。

昨天总共也没发生几件大事,谢红袖这件算挺轰动了,按理说卫襄不能不记得才对,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应该认识吗?”

“不觉得眼熟吗?”

卫襄看了又看,还是摇头:“记不起来。”

“……”卫襄后退半步,嘴角一抽,“你这是什么眼神?”

宫盈用充满关怀的眼神,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声音忧愁:“回头给你找点核桃。”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