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歌羞涩看一眼宫盈:“清歌至今待字闺,不过是因为从未碰上良人,昨夜见着公子,一时惊为天人,便想要……”

剩下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她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可,不管怎么看,“惊为天人”一词用在此处都不太合适的样子。

宫盈已经淡定了。

她沉默站着,假装对方说的是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大不了,下次易容后见着这个人绕路走,没什么关系的,她不在意。

余光扫过去,宫盈便发现,对方在说话的时候,看着的人并不是自己。

晏清歌的视线几次有意无意落在她身旁的卫襄身上。

哦,感情“惊为天人”这种话说出来愧对于心,对方张口瞎说的时候,压根就没敢正眼看她。

淦!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简直过分!

宫盈出离愤怒了。

不过,她刚将这些念头在脑海里滚一遍,便见晏清歌的视线又望向了自己。

这一眼,没过浮夸虚伪的情绪,可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宫盈也说不清。

她只感觉,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对方的这一眼下,竟然就像是受到了安抚的小兽一般,低低嗷呜了声后,温顺趴了回去。

晏清歌又露出了抹笑容,走到她面前:“发呆这么有意思吗?”

宫盈:“?”

她朝她低了低眉:“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公子先消消气,清歌愿意等公子答复,还请公子不要记恨今日之事。”

说罢,她便领着那一批仆从,从一众呆滞的灵山派弟子面前,携着芬芳的香气,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一半,身后突然传来了声虚弱的声音:“晏小堡主,请留步……”

这声音很熟悉,宫盈愣了愣,下意识扭头看去。

说话者面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还需要人搀扶,虚弱到能被一阵风吹倒。

可她穿了身和气色绝不相符合的艳丽红衣,眉头虽轻皱,却有显而易见的坚毅。

竟然是谢红袖。

可能是因为那日在比如擂台受了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创伤,这时候的谢红袖看起来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过去身上的张扬骄傲褪去了大半。

看着令人唏嘘不已。

这么看来,晏家堡的大夫的确比江湖郎靠谱,需要在床上调养数月的人,这么便苏醒过来,且下了床,的确挺让宫盈意外。

晏清歌回头看了一眼,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谢女侠?”

谢红袖勉强朝她一笑:“小堡主请人来治病看伤的事情怜儿已经告诉我了,还要多谢晏小堡主的照顾。”

对方温和一笑:“不必客气,都是应该的。”

说完,便也一副不想继续客套的样子,扭头便欲走。

谢红袖见她想离开,有些着急:“晏小堡主。”

她喊得客气,同其他人一点儿也不一样,晏清歌自然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