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简单洗漱后,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好似也清明了不少,贯珠端了一杯姜茶进来关心道:“夫人喝点姜茶歇息一会儿吧。”

齐昭接过姜茶,因为烫小口小口的抿着,一边看向贯珠交代道:“这几日奔波你也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我待会儿喝完就歇下。”

贯珠又看着夫人喝了好几口姜茶后,退了出去,她倒是不觉得疲乏,小时候父亲盯她练功之时不知道比这辛苦多少,她都习惯了。

许是因为风寒,齐昭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暮色降临,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梦。

悠闲靠在长廊上的闭眼假寐的贯珠,在听见脚步声后眉头蹙了一瞬,随即舒展起身想前迎了上去,脸上带了笑意,在徐世钦要往房里去时,客气的拦下了他:“夫人还在歇息。”

徐世钦脚步一顿,还未开口,房中传了声音。

“贯珠,让他进来吧。”

被外面动静吵醒的齐昭起身披起外衣,拿起桌上的备的火折子抜开吹燃后点亮了房中的蜡烛,昏黄的光一下铺散开来。

刚放下手中的火折子,徐世钦就走了进来。

见她脸色苍白立刻担忧的走上前,想去触摸她的额头看看可有发热。

他刚才回府时就听下人说夫人染了风寒,官服都都未换下就过来了。

齐昭侧身躲了一下,拢紧了身上的外衣坐下后开口:“我没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抱歉,我不知你今日回来,未去接你。”

徐世钦坐在她边上,也不等她回自己,又问:“这一路还顺利吗?”

贯珠奉了热茶上来,放下后又退了出去。

“嗯。”齐昭点点头,把手放在发热的茶盏上暖着。

见她点头,却丝毫不和自己提她遇刺的消息,徐世钦眼眸微动,而后又带着笑轻声询问她:“你刚醒,还没用膳吧,我去让贯珠···”

“世钦,月末了。”齐昭抬头看向他,提醒着道。

徐世钦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无措的拿起桌上的热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苦涩的笑着。

离她们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这一次连徐世钦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再去挽留她了。

是他想的过于简单了,不论是他和妻子之间的问题还是躲在背后的操控者,这一个月他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事情远比他想的要棘手的多,即便他知道幕后的是谁,可无凭无据也无法扳倒他,

“昭昭,再有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陪我过完生辰再说好吗?”

徐世钦的话中满是恳求,齐昭听得心中酸涩。

她一低头泪珠快速的掉在了衣裙上,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暮色沉沉,整个小院唯余萧萧风声,廊上篾灯被吹的摇晃不止。

房中那盏如豆星灯几度折腰欲灭,多番挣扎求生,一如齐昭和徐世钦之间仅存的那一丝羁绊,淡薄又脆弱。

但终归还是抵挡不了摧残,房中陷入了黑暗。

第13章 表哥,我只敢信你。

这晚最后,齐昭还是答应了徐世钦的请求。

她们幼年初识,彼此相伴十余载,即便最后做不成夫妻,但却还是亲人,这世间仅存的亲人。

徐世钦的生辰是二月初三,齐昭记得那天是惊蛰,仲春时节桃红梨白,山河初点妆,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