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露脸上笑意渐深,面对她打趣的目光,王洵仍是淡然模样。
看在多年交情,便帮王七哥一把好了。
桓露看向王瑶书:“阿瑶,我们去前面看看,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呢。”
王瑶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桓露伸手拉了缰绳,一道向前走去。
见她们走远,王洵才对裴蓁蓁道:“花朝节当晚,女郎可愿与洵出游?”
“不是你说,我向来喜欢清净?”裴蓁蓁挑眉。
“不错,”王洵脸上笑意不改,“两人同游,当然才算清净。”
裴蓁蓁侧头问他:“我留在家,不是更清净?”
“何处能比我身边更清净?”王洵反问。
裴蓁蓁回过头:“王洵,有没有人说过,这两年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见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洵骑着照夜玉狮子慢悠悠地陪在她身边,“陪在你身边,总要受些熏陶。”
裴蓁蓁白他一眼,绝色的容颜立时生动起来。
拉了拉缰绳,踏雪乌骓的步子便了些,王洵在她背后问:“去不去?”
“去。”裴蓁蓁没有回头,“只要你追得上我。”
一甩马鞭,踏雪乌骓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
王洵失笑摇头,也驾着照夜玉狮子追上去。
徐骋百无聊赖地骑在马上,身后两个跟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些话为他解闷,他却听得很是无趣,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阿姐也真是的,不就是失手打死一个乐坊歌女么?下九流的行当,难不成还有为了一个低贱的歌女问罪他这个徐家嫡子?
偏阿姐小题大做,勒令他这半年再不许去花街柳巷,否则就打断他的腿扔去军历练。徐骋可不想去军受那份苦,只好暂时收敛,不敢再惹是生非。
家待得实在无聊,徐骋便带了两个小士族的跟班来了桓家马场,跑跑马也比闷在家好。
直到此刻,徐骋心还有些埋怨自己长姐,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她的夫君,未来可是南魏陛下,陛下就这一个儿子,难不成还真如那些官所言,这皇位不传给儿子,还传给外人?
没错,徐骋的长姐,便是颇有贤名的当今太子妃,徐氏。
烟青色的裙摆如一团轻薄云雾,发尾在风扬起弧度,骑在马上的小女郎神情冷淡,美得不似凡人。
徐骋的眼睛立刻亮了,他问两个跟班:“那是谁家的女郎?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两人都摇头,确实没见过。
“那身份就不会太高了”徐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脸上扬起一个自以为得计的笑,驾着马追了上去。
“郎君”跟班之一一脸莫名。
另一人将他拦住,挤眉弄眼道:“你看不出么?他又找到乐子了。”
徐骋追上裴蓁蓁,轻佻笑道:“美人儿,你是哪家女郎,相逢就是有缘,我们认识认识?”
裴蓁蓁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一个字都未曾同他说。
徐骋,徐家三子,洛阳城有名的纨绔,也是未来横行街头的徐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