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一紧。
“她这两日都碰过什么。”裴蓁蓁冷声问。
“便如平常一般,为女郎打理首饰,绣些络子,吃食也是与我们一道”白芷沉思一瞬,“对了,这两日将要换季,我们将女郎夏日的衣裙收起,针线房的秋衣也送来了,繁缕便说要将衣裳熏一熏。恰好院有新得的上好紫檀香,她便用那香熏了衣裳。”
“将香取来!”裴蓁蓁话已是抑制不住的怒意。
白芷心慌意乱,急急去取了来。
一打开木匣,浓郁的香味便散在房,这的确是上好的紫檀香。但裴蓁蓁却轻易嗅出了香的异常。
香是好香,却被人加了料。
裴蓁蓁拂手将木匣扫落,满匣子的熏香落了一地。
见她震怒,白芷立刻跪了下去。
“女郎,可是这香有问题?”白芷只觉得心慌不已,“府新采买了紫檀香,送了过来,前日的香料还未用尽,我便想着过几日再换上。”
而恰好繁缕薰衣裳,用了紫檀香,谁知就这么着了道。
“看来她真正想害的人,是我。”裴蓁蓁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双眸子深不见底,没来由地让白芷觉得心悸。
这个她,是谁?
还能是谁?
府掌管采买的是谁的人,能不着痕迹在香动手脚,有胆子这么做的,会这么做的,也只有明霜居的那一人罢了!
白芷也猜到了,但她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母亲这样对自己的子女?哪怕夫人平日偏心些许,也不至于如此才是!
“将这香处理了,旁的事,等我回来解决。”裴蓁蓁冷声道。
繁缕的毒不重,只要休息两日便好,也不必去请府医士,他诊不出这毒。
若是萧氏动的手脚能轻易被诊治出,她怎么敢动手。
“女郎,你要去哪儿?!”白芷见着她转身出门,忙问。
女郎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吧!
白芷连忙起身,想追上去,因为慌乱,站起来的瞬间险些摔了一跤,她顾不得许多,狼狈地提着裙子跟上裴蓁蓁的脚步。
偏厅之,裴蓁蓁取下墙上佩剑,转身出门,门外,白芷远远看着她,喘着气道:“女郎女郎,你冷静些!你不能做傻事啊!”
恰好紫苏取了饭回来,白芷赶紧高声道:“紫苏,拦下女郎!”
紫苏不明所以,没等她动作,裴蓁蓁已经从她身边走过,风牵起她的裙角,她目光锋锐如刀。
白芷无法,还想继续追上去,但脚一崴,直直坐在了地上。
紫苏赶紧上前扶起她,讷讷道:“白芷姐姐,怎么了”
白芷素来端庄稳重,紫苏从未见过她这般慌乱,还有,女郎,方才,是提着剑出门了?
“还未用过饭,女郎便要去练剑么?”
白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大事不好了!”
平复一口气,白芷夺过紫苏手食盒扔在一边:“且不要管什么饭食,立刻请家主和大郎君去明霜居,越越好,这是性命交关的大事,决不能迟了!”
紫苏虽然不知事情始末,但她最大的好处便是听话,立刻便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