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伸手把秦安给推出了门外——男人没有对他步步紧逼,配合地退出了门口,然后被抓紧了袖子,对上一双看上去楚楚可怜的眼眸,林凌垂死挣扎:“诶,那给个睡衣也行啊,不然我可能会一直待在里面试图闷死我自己。”
按照秦安说的那样真是太破廉耻了好吗!他真的做不粗来!
男人思考了一会,走出了林凌的视野,很快回来的时候,秦安手中已经拿了一件丝绸浴袍——虽然跟林凌想象中的睡衣有些差距,但也很好了!人要懂得知足!
黑发少年抢也似地扯过浴袍,砰地一下关上门,生怕秦安反悔。
门外的秦安也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他双手环胸,背靠着墙壁,就这么站着。他任由卫生间里的水声侵袭自己的耳廓,突然转头看向了窗外。
水声让他想到了雨声,进而想到了那些过去的事——他与林凌初次相遇的那天,以及当他再次找到林凌的时候,都是下着密密小雨的天气。
明明后者就是前不久发生的事,他却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男人忽地低下头轻笑了一声,用指关节扣了扣卫生间的门,声音传到林凌耳中时被门隔绝地有些模糊:“阿凌,你准备洗多久?”
林凌有些想回答“一辈子”,但明显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于是他只能关掉淋浴,随意地擦了擦身上的水,套上了那件让他感觉冷飕飕的浴袍,走了出去。
男人就站在门口,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
他并没有洗头,只是简单地冲了一下,但黑发的发尾仍是被雾气给沾湿了,湿哒哒地黏在他的后颈上,水滴顺着沾湿的发丝向脊背滑去。
秦安伸手从浴室里拿出浴巾,罩住了那块头发,给他擦拭起来:“不是说怕冷?怎么还不擦干?”
林凌任由他动自己的头发,懒洋洋地回应:“这不是有你吗?”
秦安不置可否地隔着浴巾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接着拿开浴巾,随手搁在一边,忽地一伸手将他整个人按在了床上。
黑发少年刚刚擦的半干的头发就这么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但主人却没有心思管它了。
秦安用手抚着他的脸。
因为刚刚洗过澡,少年脸上的水汽还没有退干净,黑眸也好似蒙了一层雾,唇色已经不再泛白,而变回了玫瑰般的鲜艳色泽,令人一瞧便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