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一种直觉。”
“你别生气嘛,我觉得师父你不聪明的时候更可爱啊。”
胡不成冲着贺亭林眨眼睛,又想起两个人还牵着手。他不自觉地把目光往下移,贺亭林的手比他大,他几乎握不住,手心也很快泌出汗水,湿润的凉意变成了心头的痒意。他尴尬地想要放开,被贺亭林突然反手握住,姿势调转,他的手轻易地就被塞进贺亭林的手掌里。
贺亭林的手心更湿,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他的嘴角绷得严密紧实,两只眼睛沉沉的,像是压在海面的礁石,与其说稳重倒不如说过于沉重了。
有一瞬间的痛苦压抑从他眼神中一闪而逝,那是成年人才会有的眼神。胡不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眼间贺亭林已经释怀,那痛苦如汹涌的海浪拍在沙滩上顷刻就溃散了。胡不成下意识回握住这个男人的手,像只能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能让贺亭林痛苦的是什么呢?他想到了什么?不会是生气了吧?
但贺亭林说:“我听梅谷说下个月是河神祭典,我以前还没参加过,你想不想去玩?”
胡不成轻轻点头:“好,我和妈妈也打算去河边野餐。我们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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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告别了田家。胡不成还要去C.K广告公司送回梅谷的走马灯。
他刚进公司就感觉到气氛与上次不同。员工们噤若寒蝉地工作,走廊尽头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传出激烈的吵架声。胡不成正犹豫着要敲门,突然玻璃门从里面哐当一声打开,两个男人气冲冲地走出来,把胡不成差点撞倒在地上。这两个人竟然都忽视了胡不成,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离开了。
陈侃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地坐在沙发上,满脸戾气和倦意。双眼的乌青像两块巨大的乌云笼罩在眼周,他脚上还穿着拖鞋,趾头发白,脚背上青灰色的皮肤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但肯定不是因为办公室空调太冷了。一种神经质的阴鸷丧气占领了他的灵魂。
他对秘书说:“从今天开始全员加班,我一会儿跟阿阎商量商量能不能延后审判。先睡一会儿,太他妈困了,晚上叫饭店送自助餐过来吧,就当犒劳大家。”
秘书回答:“好的。我刚刚订了咖啡,阎君到了我再叫您。”
胡不成犹豫着是否要进去打招呼,他站在门口说:“阿侃,嘿,我来还小梅姐的片子。”
陈侃只以点头表示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