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昇:“……”
余皓唱道:“theres no need to feel down!”
傅立群:“喔哦哦哦——”
“放下武器!”保安怒喝,紧接着又有两名保安手持旋棍,带着警犬冲了上来。
陈烨凯跟着那音乐唱道:“i said, young an!”
“ick yourself off the ground!”
陈烨凯马上闪身,去开另一个门,余皓差点被旋棍打中,周昇喝道:“小心!”眨眼间扳住余皓肩膀,把他朝身后一按,侧身避过旋棍——
“its fun to stay at the……”
——余皓马上持相机,退后,连拍。
“咔咔咔咔”四声,定格四张照片。
周昇躬身,两名保安的旋棍从他头顶掠过。
腿扫,放倒一保安。
“y————c——a!”
周昇急刹,起跳,后跃,头下脚上空翻。
两脚拧住另一保安肩背,大回旋,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保安一倒,警犬冲上!
余皓一个箭步,以肩膀将周昇撞进房内,警犬扑空,从余皓头顶掠过,转身再扑了上来。傅立群朝旁一让,两手按着房内的门,朝外狠狠一推。
宿舍铁门巨响,两条狗撞在铁门上,哀嚎着弹开。
《yca》的乐声持续响起,傅立群在这音乐里怔怔看着余皓与周昇。
“回家吧。”周昇深呼吸,“几个人?”
傅立群突然冲上前,与周昇紧紧抱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安静了。
“这种时候就不要拍了!”周昇朝余皓恼火地说。
傅立群又过来狠狠抱住了余皓,不住喘气,余皓拍拍他的背,预感到他要哭了。
“快点离开这儿。”
傅立群回头看室友们,宿舍里全是年轻人,各个面有菜色,饥肠辘辘,形貌消瘦。宿舍里就像个贫民窟,地上全是脏水,通铺用几块砖头支着,直接搭在地上。
南方本来就潮湿,宿舍里散发着潮味与汗味,被子却折得很整齐,搪瓷饭缸被搁在床头,床上没有枕头。
傅立群说:“你们走吗?不是都想回家?这就走吧。”
“证件还在老大手里呢。”其中一名黑黑瘦瘦的年轻人说,“去哪儿?回家也没人管我。”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有人道,“什么意思?”
“被洗脑了。”余皓道,“不想走的人不管。”
周昇没空再与他们多说:“走的话就出来!”
余皓退了出去,朝侧旁一看,陈烨凯开了门以后就不管了,另一个宿舍里关着的全是女性,四十来岁到二十岁的都有。
傅立群面对室友们,又有人说:“我要回去,我受不了了。”
周昇说:“快!”
余皓与陈烨凯、周昇带着众人下楼,余皓来不及点数,不知道跟来了几个,陈烨凯带来的人显得要多些,其中还有人下了楼,不愿离开,只打算在附近散步。
“等等!”傅立群经过二楼时又说,“这房间钥匙你们有吗?”
陈烨凯扔给傅立群钥匙,傅立群开了二楼一个房间的门,推门进去,又拿钥匙开柜子,里头全是手机。
众人一拥而上拿手机,角落的床上堆着各自的包,于是又各自拿了包。
下到宿舍楼前的操场,周昇指路,说:“往东南边走,从那儿出去就是国道了!”
到得最外围,距离工厂大门还有五十米的空地上,傅立群走路有点不稳,额头上全是汗,余皓道:“哥哥?”
“有点感冒。”傅立群说,“不严重。”
又有狗叫声,余皓差点炸了:“这到底养了多少狗?”
所幸这次是土狗了,将近十个保安赶到空地,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周昇说:“我数三声,准备转身跑。”
“看后面。”陈烨凯道。
余皓回头看,大门处又进来了五个人,李阳明躲在保安身后,跟着过来,远远地看着他们。
“被包围了。”余皓说。
“十五个人,四条土狗。”周昇说。
余皓道:“能搞定么?”
周昇答道:“得等待机会。”
陈烨凯:“不要逞强。”
傅立群振作精神,把包扔给余皓,喘息数声,说:“我这电量已经见底了,顶多只能回光返照五分钟。”
周昇:“朝铁丝网后头退,寻找机会。”
四人慢慢后退,保安围了上来,余皓给这个被包围的场景拍了张照,各个凶神恶煞,千钧一发的局势,尽收相机之中。
“你还有心情拍照?”周昇道。
“我又不上去打。”余皓笑道,从接到傅立群之后,他的心情就变得很好,仿佛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可以不再惧怕任何困难,“好歹是单挑一整个排球队的人,我相信你能行。”
众人都想起了周昇大一那年把体育二班男生包括保安在体育馆里打得满地找牙的神话,当即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