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肚内暗骂司马昭,转身扒到床边窗子上,朝下望去,地字房下面对正了后门,阿斗探头探脑,见曹真骑着马,在街上等候,显是十分焦急,阿斗忙低声唤道:“喂!”
曹真没听到,阿斗扯过床单,系在窗栏上,抛了下去,用那布条来回抖着,奈何床单太短,抖来抖去,招不到曹真,身子探得太出,失了平衡,险些摔出房外。
阿斗怒道:“愚夫!”
叫了半天没反应,阿斗火起,顺着那床单滑下街去。
房外,司马昭站在厅堂中央,疑道:“侯爷怎么了?”
吕布走上前去几步,反问道:“何事?”
吕布一见阿斗,酒劲登时全涌了上来,刺激过度,心神激荡,脑子里迷迷糊糊,连司马昭说的什么都无心听,只想赶紧回房去。
司马昭试探问道:“刚听侯爷房内倒了……东西?”
这时候,紫珏从甘宁房内偷偷摸摸地出来,见司马昭与吕布面对面交谈,先是吓了一跳,继而以眼神询问。
司马昭蹙眉,眼神示意地字房房门,紫珏便轻手轻脚,溜到门前,闪了进去。
吕布答道:“无事,心情不佳,砸了几张桌椅。”
虽说心情不佳,司马昭看他那模样,却是一副开心得直想掉眼泪的模样,吕布再不理司马昭,挥了挥手,示意他快滚别啰嗦,忙匆匆转身进房。
吕布反手关门,松了口气,大步走到床旁坐下,将坐在床边等候的紫珏一把搂在怀里,低头道:“你特地来见我……”
紫珏怯怯答道:“侯爷……”
“???”
吕布把紫珏松开些许,满面疑惑地打量他半天,紫珏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回望着他。
吕布一手握着紫珏下巴,道:“公嗣?”
紫珏道:“啊?侯爷。”
“……”
吕布傻眼了。
吕布活像个短路的机器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伸手拍了拍紫珏的侧脸,又按着他脑袋不住摇晃,过了一会,掰开紫珏的嘴,朝里看了看。
紫珏被弄得浑身不自在,恐惧万分,起身退到门前,颤声道:“侯爷,小的来……给您侍寝……”
吕布酒劲一上,更是醉得稀里糊涂,充满疑问地点了点头,看着紫珏,走上前来,忽然把这无法理解的变故与某个动作联系在一起,接着抬腿,轻轻踹了紫珏一脚。
紫珏登时飞了出去,只留两扇房门微微晃荡。
“公嗣?”吕布问道。
紫珏爬起来,不住后退,退到楼梯口外,道:“侯爷……小的是……”
吕布充满绝望地再次抬腿,紫珏已吓得半死,不住闪避,最后自己从楼梯口处滚了下去,一路咚咚声,摔得全身剧痛,险些晕死。
一楼花厅上,众小倌弹琴的弹琴,作画的作画,见紫珏狼狈万分地滚下楼,俱是发出一阵嘲讽的大笑。
紫珏慌不择路,朝后门跑去,倚在门把上,不停喘息。
倚翠楼后街。
阿斗咻一声沿着床单飞了下来,砸在曹真身上,俩人摔成一团。
曹真勉力把阿斗扶起,啼笑皆非道:“你……这般爱胡闹。”
阿斗道:“给于吉传信了么?”
曹真方想起正事,道:“去了,我已吩咐人带他出城,楼上都进房了?子上呢?木容街俱是司马家亲兵,几步一岗守着,须马上去……”
阿斗吸了口气,道:“果然与司马懿勾结了,你等等,……”
说到此处,阿斗想起吕布此刻在长安作卧底,万一透露出来,曹真会不会怀疑?想到此处,他道:“我去找个帮手。”
曹真色变道:“你要吕奉先念旧情帮你?!万万不可!那人如豺似虎,从不念旧情……”
阿斗忙改口道:“我说错了,找甘宁!我要找甘宁,马上来!”说着抬手去推后门,连推几次,都推不动。
那是当然的,紫珏在门后泪流满面地杵着呢。
曹真道:“锁了?走前门!”
阿斗忙朝前门跑去,进了花厅,蹬蹬正要上楼,见吕布守在楼梯口朝下张望,阿斗忙招手,道:“下来!有正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