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棣怒不可遏,斥道:“不在蒋府里躺着,又跑出来作甚?!”
拓跋锋一身燕王府侍卫服未换,解了上半身绣服,任其系在腰间,赤着上身,露出纠结健美的古铜色肌肤,肩背上又包着一层绷带,纱布中仍渗出血来,显是一番奔跑后伤口再次裂开。
朱棣狠狠把拓跋锋拍了个趔趄,凶道:“不是与你说好,让我上前去你再扔刀子的么!”
拓跋锋想了想,道:“什么?你再说一次,那会儿我见了云起在城楼上,心都在他那儿,没听仔细你说什么。”
“……”
朱棣悲怆道:“我说……我让你等我上前去,与皇孙说话那时,你从窗外扔个暗器!!演场戏,让我救皇孙一命!”
拓跋锋恍然大悟,道:“懂了,再来一次。”
朱棣哭笑不得道:“都什么时候了,你方才又进宫做甚?”
拓跋锋道:“我进宫看云起了,他不在。”
朱棣一副郁郁而卒的表情,道:“他去蒋府了,你扑了个空,蠢货!”
拓跋锋“哦”了一声,又道:“路过太和殿,听到皇孙,黄子澄与李景隆,方孝孺四人谈你。”
朱棣道:“你你你……快走,回头出了城再说。”
拓跋锋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朱棣一想不对,忙道:“谈论我什么?”
拓跋锋道:“给我点银子,我还师娘钱。”
朱棣恨得牙痒:“多少?”
拓跋锋道:“十二两。”
“……”
朱棣突了眼道:“你何时借的这么多?!苏婉容还兼职放高利贷?!”
拓跋锋道:“十岁开始,借了五年,一个月两钱。”
朱棣道:“给你十两。”
拓跋锋坚持道:“十二两。”
朱棣道:“没带这么多,你听到甚屁消息,要讹本王爷十二两?!”
拓跋锋道:“市场价。”
“……”
朱棣咬牙切齿地摸了两锭银子给拓跋锋,又摘了手上玉扳指,怒道:“扳指拿去当了,听到什么,快说,仔细说,谁说了什么话都清楚讲一次,十二两呢!”
拓跋锋漠然道:“太傅说你要造反,让皇孙把你关起来,皇孙说你不敢造反,把你关起来的主意是馊的,方孝孺说黄子澄出的主意一点也不馊,李景隆说皇孙说的太傅出的主意不成的话是对的,太傅说李景隆说皇孙说太傅出的主意是馊的这话是错的……”
“……”
朱棣道:“我错了,锋儿,你只要告诉王爷,最后皇孙怎么说就成了。”
拓跋锋道:“皇孙决定不杀你,也不能放你,要将你关进后宫,等皇上出殡后,再将你送到杭州。”
朱棣点了点头,拓跋锋又道:“唉,好歹是我叔。”
朱棣嗤了一声,拓跋锋忽然换了个语气,道:“皇孙!不可妇人之仁!四王爷狼子野心,笑里藏刀……”
拓跋锋学方孝孺那语气惟妙惟肖,朱棣登时被呛得打跌,一把要去揪拓跋锋衣领,拓跋锋却光着膀子,无处下手,朱棣咬牙切齿道:“罢了,把衣服穿好,跟我来。”
“把脸遮着,这条街熟人多!”
“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