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神秘地“嘘”了声,说:“郑彦曾是这家老板的手下败将。”
段岭:“……”
时至入夜,店内却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武独进去,摸出一张字据,交给小二,小二看了眼便说:“两位爷,楼上雅间请。”
“订了位置?”段岭问。
“咱们天下第一摊的位。”小二笑道,“须得提前一月来订。”
武独眉头微皱,仿佛嫌弃那小二多嘴,段岭却拉着他上楼去,让他不必教训人了。
“是郑彦替我订的位置。”武独朝段岭解释道。
“不必解释了。”段岭哭笑不得道,“这有区别吗?”
武独的脸又有点红,上了二楼,楼上只有两张矮案,中间以屏风隔开,段岭与武独盘膝坐下,在案几两侧对坐着,小二便下楼去吩咐上菜。
“今天……”武独想了想,犹豫道,“你没有难过吧?”
“难过?”段岭说,“一点儿也不难过,为什么这么说?我高兴得很。”
“陛下总有一天会认出你的。”武独朝段岭说。
段岭这才明白过来,武独怕他太失望,不过这也是段岭预料之中的事。段岭反而笑道:“没关系,我早就猜到是这样。”
武独说:“不过他在御书房里,很是出了一会儿神。”
“元人这次过来,除了给太子过生辰,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段岭感觉到这次元使的任务似乎并不单纯。
“能不提这些事吗。”武独随口道,眼里带着笑意。
“好吧。”段岭也觉得好笑,十分不好意思,抬眼时与武独对视,心头涌起一阵温暖。
“那说什么?”段岭又问。
武独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两人朝夕相处,平日里该说的话都说了。
“这是我当年第一次下江州,来过的地方。”武独说。
段岭说:“从前听我爹说,江州一到春天,桃花开放的时候,会很漂亮。”
听到段岭说起父亲,武独又有点不安,叹了口气,愧疚地朝他笑笑。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武独问。
段岭想起李渐鸿说的话。
“想去滇南,想去玉璧关,想去天下那些很美的地方。”段岭说,“去看镜子一样的湖,在雪山下清冽常新……还想去看海。”
段岭想起父亲,如果他还在的话,今天会不会和自己一起过生辰,武独却说:“山儿。”
“什么?”段岭问。
武独颇有点心神不定,像是想说句什么,却满脸通红,想了又想,持杯,低头喝了口茶,目光望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