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俊:“……”
“你们这是弄的哪出。”鸿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陆许摊手,说:“我有什么办法?”
李隆基本就疑神疑鬼,莫日根则完全不懂如何与朝廷打交道,李景珑更迟迟不现身……于是皇帝老来多疑,驱魔司副使不懂驭上技巧,李景珑被扣押的悲剧险些就要重演。
万一天子让侍卫将莫日根拿下,想必这家伙几箭把人射倒,就带着陆许逃了。
但这一次,杨国忠却站在了莫日根的一边。李隆基才答应网开一面,不再追究。
“吵得这么厉害吗?”鸿俊说。
“都在书房里当场拔刀了,你说呢?”陆许反问道,“说也奇怪,獬狱怎么就没半点动静呢?”
鸿俊问:“再然后呢?”
陆许又说:“再后来就无聊呗,不是我说,李景珑不在,真的不行……”
最初李景珑也并未料到,自己入塔后会产生如此复杂的局面,莫日根不谙权力斗争,被卷入了政治漩涡之后一时无法脱身,尝到了李景珑四处遭人白眼的滋味。
但朝中众臣也不是吃素的,首先是封常清力陈安禄山之过,其次则是哥舒翰回朝述职时提出调防,最终联名上书,李隆基终于坐不住了,答应撤去安禄山的节度使一职。
秋去冬来,莫日根实在受不了这群凡人的办事效率,李景珑出塔之期更没有半点征兆,莫日根本打算与钦差一同再往幽州走一趟,被陆许劝住了。
“你是对的。”鸿俊说。
陆许答道:“我都快离家出走了,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估计嫌我烦死了吧。”
莫日根就算与安禄山直接对上,能怎么样呢?靠他俩,再加上阿泰与特兰朵,根本无法除却这只天魔。陆许的梦境之力或能牵制它,但驱魔司里唯一能完全克制安禄山的,只有身负不动明王与心灯之力的李景珑。
“他其实不想除掉天魔。”陆许说,“大狼是希望早做准备,包括从幽州南下,到洛阳,再到关中沿途的整个防线。他不想看到战乱,因为战乱给他的回忆太强烈了。”
陆许知道莫日根的执着在于何处。鸿俊思考,说:“可路上景珑也看了军报,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很简单,没钱了。”陆许说,“军饷都被杨家吃了。”
鸿俊:“……”
杨国忠归朝后,一反常态地很少再干预政事,而是大肆敛财,这些年中杨家花销本来就狠,杨国忠这么一来,更是令雪上加霜。也正因如此,他实在太像一个凡人了,无论陆许与莫日根如何观察,都未曾找到漏洞。
“再然后。”陆许说,“北方就传来反叛的消息了,我们送信给阿泰后便赶来了洛阳。”
鸿俊听完这许多事以后,感觉简直如同隔世。
“还好李景珑出来了。”鸿俊说。
陆许如释重负道:“这些事儿,总算有人操心了。”
两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犹如放下心头大石,智力不行,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可真不容易呐……
“但总之,恭喜啦。”鸿俊说。
陆许莫名其妙道:“恭喜什么?”
“总算在一起了。”鸿俊笑道。
陆许无语了,盯着鸿俊看,说:“如果说我们还没在一起,你信吗?”
鸿俊震惊了,说:“你们不是……已经那个过了吗?”
陆许说:“那个归那个,但没在一起。”
实话说,陆许也不知道自己与莫日根究竟是何种关系,自打在安禄山身边的埋伏结束后,彼此便若即若离的。莫日根有事没事,总想按着陆许来一次,却从未说过爱不爱之类的话。
两人出行,几乎是各住各的,住驿站,也是一个房间两张榻。
离开杭州北上的路上,某天莫日根憋得不行,起身到陆许榻前,陆许恰好也迷恋那感觉,半推半就地便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