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石状,不片刻被研成粉末,华佗道:“如今横竖是死,只得给他灌下去了,小友,来,搭把手!”
麒麟抱起郭嘉,华佗将那味“麟角散”给郭嘉灌了下去,又喂了水,郭嘉不住猛咳,华佗又以针刺其背□道,协他理顺脉气,方任郭嘉躺平。
郭嘉脸色好看了些,片刻后全身汗水淋漓,面色变得苍白,继而逐渐转为红润。
华佗捋须,大喜道:“果真是麟角,此物千金难求,如何得来?”
麒麟无法作答,只得岔开话题,好奇道:“如果是凤凰儿的毛,该怎么吃下去,卡在嗓子里不难受么?”
华佗想了想,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哂道:“或许将其烧为灰服下,也就是了。”
郭嘉神智清醒,略睁开眼,虚弱发话,问:“你是何人?”
麒麟看着郭嘉,郭嘉的双眼十分漂亮,大病初愈,又是服的仙物,双眸充满灵气,唇红齿白。
麒麟忍不住道:“你猜?”
麒麟坏笑着伸手,去捏郭嘉的脸,郭嘉一头乌青发丝散于枕后,眼神中现出不易察觉的警惕神色。
“先生开玩笑了。”郭嘉眯起眼,低声道:“谢先生救命之恩,人如浮萍,世上总有缘法,盼有报恩之时,李典将军!”
李典应声而入,见郭嘉痊愈,登时大喜。
郭嘉道:“主公何在?”
李典正不知是否该将事情告知,麒麟便起身,淡淡道:“受孟德兄所托前来,本无人情一说,告辞了。”
长安城内,吕布与曹操在金殿上下棋。
曹操落子盘中央,吕布想也不想,应子于棋盘边上一角。
曹操笑道:“温侯怎不管这处了?”
吕布喝了口酒,漠然道:“太挤,不如改占西隅。”
曹操舔舔了唇,一副痞相,莞尔道:“逐鹿中原未罢,只怕无暇顾及了。”
吕布手大,连小指也显得颀长,此时右拳支颐,左手小指掏着耳朵,冠顶雉鸡尾一晃一晃,懒懒道:“当真?”
曹操无法落子,吕布漫不经心道:“收——官。斟酒,敬丞相一杯。”
曹操自封丞相,吕布则是大将军,仪比三司,彼此俱是位极人臣。
这盘棋是董卓入京以来,最为重量级的官员的一盘棋。
奈何吕布棋艺甚臭,曹操不敢径胜,亦不敢佯败;彼此你来我去,装模作样下了半天,乱糟糟一张狗啃式的棋盘,看得会棋的马超嘴角抽搐,头上三条黑线。
偏生又不得插口,心里猫挠般的难受。
曹操谦恭道:“奉孝若得痊,孟德十年内不入函谷关。你、我,以十年为期?”
吕布看着曹操,嗤道:“十年?等不了,本侯今年廿九,再过十年,便近不惑。到得那时再一统江山,已是迟了。”
曹操一哂道:“奉先正当壮年,又有仙人辅佐,何愁大业不成?一统江山……”曹操摇头笑了笑,似在自嘲。
曹操望向龙案,案上是和氏璧制的传国玺,自入殿以来,曹操的眼角余光便注意到那物。
曹操道:“天子有言,侯爷是董丞相义子……”
那句话,瞬间触了吕布逆鳞。
“报——”张辽亲自来报:“启禀主公!军师回来了!”
吕布眯起眼,左手伸至右腰,按在将军剑剑柄上,握紧,缓缓抽出半截。
曹操变了脸色。
吕布心不在焉道:“那又如何?”
曹操自若笑道:“董相既曾为凉州太守,子继父职,当是常理,遂亲封温侯为凉州太守。圣旨着我带来了,只惜传国玉玺遗失,无印。”
曹操于袖中取出一方诏书,恭敬呈于空棋盘上。
吕布推剑归鞘,锵的一声,朗声道:“来人!送曹孟德出城!”
麒麟与华佗同来,曹操一见之下便知郭嘉的病已治好,欣喜不胜。
出城时,曹操拱手道:“有劳两位先生。”
“曹孟德。”吕布大喇喇道:“十年之期太久,五年后,本侯必将率兵出关,驰骋天下,与你一战!”
吕布那话豪气万千,城门上守军纷纷大声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