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述:“孤王已经说过,会将他的法宝取回来,你不相信?”
陈星这些天里已大概摸清项述脾气,知道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只要稍微低下头,项述马上就会消气,奈何自己也一口气咽不下去,眼下想想,算了算了,反正他生气也不过是因为吃拓跋焱的醋。
“哈拉和林怎么办?!”
“凤凰守着呢!”陈星说。
项述忽然皱眉道:“你让它帮忙了?不是不想求它?”
陈星心想你看出来了啊。
项述:“所以你做了不想做的事,朝它开口,求它守住哈拉和林,就是为了来找我?”
陈星郁闷地答道:“不算求它,我不想解释了!来找你,是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这么说行了吧?”
项述:“……”
陈星一见项述表情,便知奸计得售,又委屈道:“这么久以来,咱俩都在一起,你自己北上,我觉得心里不踏实,是我在害怕,好吗?”
“那么擅自去石塔前又怎么说?”项述却是话锋一转,反问道,“不是有拓跋焱保护你么?”
陈星心想够了吧!你怎么这么记仇啊!
“他又不是我护法!”陈星说,“你到底怎么了,对他意见有这么大吗?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你要吃醋也不该吃他的吧!”
项述被陈星这么一堵,忽然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有点莫名其妙,陈星在长安时连话都没与拓跋焱说几句,为什么看到拓跋焱与陈星待在一起,自己心里就没来由地觉得添堵呢?
“你……”项述说,“他不就是为你来的么?吃什么醋?孤王……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陈星说:“你要么自己问他?我叫他进来。”
项述:“……”
陈星揭开帐帘出去,项述不耐烦地起身,事实上他也没想到陈星居然就这么跟着来了,仿佛算准了他会来巴里坤湖一般。
“你跑了这么多次!”项述说,“哪一次不是孤王千里迢迢来追你,你还敢给我脸色看?我看你从来没将孤王当大单于,是不是当着旁人的面顶撞我一番,你就觉得……”说到这里,项述忽然止住话头,眉头一拧,充满了茫然。
什么时候的事?项述完全不记得了,与车罗风单独离开哈拉和林,乃是一时起意,事实上要带上陈星也未尝不可,但不知为何,心里就存着少许报复念头,仿佛知道陈星一定会追来。
果然现在陈星追来了,却是在拓跋焱的保护下来的,项述则更不爽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项述内心疑惑得不能再疑惑。
“大单于,”拓跋焱进来了,说,“我和陈星,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觉得,我有必要朝您好好解释一下……”
“滚!”项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要揍拓跋焱。
陈星穿过营地,肖山随即追了上来,说:“哈拉和林发生了什么?”
陈星说:“一点小麻烦,但那边已经没事了,陆影呢?白鬃呢?”
肖山答道:“我让它先回卡罗刹了,守在卡罗刹山外。咱们什么时候去救陆影?是要先净化周甄吗?”
陈星看肖山,做了个手势,示意你决定吧。肖山站定,想了一会儿,说:“还是先抓住周甄吧,陆影的角在他手里,你记得上次在阴山的时候么?”
陈星想起来了,那会儿司马越手执白鹿之角,并以怨气重新炼化,而这角是早在许多年前便落到王子夜手中的法宝。狰鼓能唤醒死者,而在鹿角的力量之下,白骨则会重新聚合。得想个办法,把鹿角与狰鼓一起夺回来。
肖山虽个头尚小,还是两人初见时的模样,心智却保留着万古潮汐发动前的认知,比起当初已成熟了不少,想事、做事也极有条理。
“周甄什么时候会来?”陈星自言自语,望向营地外的巴里坤湖。
肖山说:“我派狼去侦查了,那堆骨头正在朝巴里坤湖移动。”
不远处,项述与拓跋焱离开帐篷,似乎暂时达成了和解,项述开始吩咐人,在巴里坤湖畔设伏,准备伏击回来的周甄。既然提前赶到,项述便决定动用手里所有的力量,在此处铲掉周甄了。
“先去看看由多吧。”陈星朝肖山说。
由多被锁链捆在营地的偏僻处,四周全是阿克勒族人,显然他们对曾经的王子被复活成魃,表示了极度的震惊。还有人充满同情,想拿水喂他,奈何魃并不需要饮水。
司马玮在旁看守由多,浑浊的双眼看不出半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