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瀚慌了。
周夫人在这片地界,是出了名的泼辣,沈老太爷瞧着她长大的:“胡同里的男孩们都宠着小宁,她天天骑大马,你爸爸小学被她骑了两年。三年级以后,她嫌你爸爸瘦,太硌了,骑大斌爸爸了。”
为此,沈承瀚和方大斌的母亲甚至打翻了醋缸。
女牛魔王一般的人物,晚辈公然占她‘便宜’,岂不是找死?
“我不要了,行不行?”沈承瀚推搡周京臣。
他眼眸漾出笑,“一笔勾销了?”
“互不相欠!”
“不行。”他坦荡,“一码归一码,你借钱,我还你,是天经地义。”
“没借,是随礼。”沈承瀚也跳坑了,“二十年的发小,区区七千万无法表达我的祝福。”
“哦?”他挑眉,“沈小公子的意思,再随一份?”
沈承瀚一噎,舔门牙,“行——”
“八十八万,吉利数,婚礼当天在礼宾台登记。”他握住沈承瀚的手,“二十年的发小,你随两次,祝福到位了。”
“雷劈死你!”沈承瀚甩开他,扭头。
“不留下吃午饭?”他嗓音含笑。
“你结个婚,我随了七千零八十八万,周正修满月、百日宴,周岁礼...干脆,沈家老宅送你了,我回家通知我爷爷搬家。”沈承瀚黑了脸,扬长而去。
老夫人拿起拐杖,瞪着周夫人,“李家每年都接济你,钱呢?”
“花了。”周京臣抢先答复。
周夫人目光凶煞,也瞪他。
他视而不见,“母亲是家乡万里挑一的美人,上千万的保养,上百万的衣饰,是值得的。”
“我叮嘱过你,淮康是官,外界的闲话多。”老夫人埋怨,“你在娘家大手大脚,去周家收敛一些。”
“收敛了。”周京臣圆场,“一个包才九十万,一辆车开一年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