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还是凉的,盛嘉泽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脚,想用自己的体温捂暖,但温度太低,他的手也不似平常那么热。
在她惊愕的注视下,男人低下头,朝她脚上呼了一口滚烫的气,然后继续用手掌揉搓。
许听夏身上披着被子,脚在他手掌之间,羞得无地自容:“你别……脏死了。”
盛嘉泽仰头看了眼她,夜色里目光格外的勾人,笑得也有几分不怀好意。
然后他温热的唇在她脚背上亲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说:“哪儿脏了?明明是香的。”
从脚背麻到脚心,紧接着全身都燥热起来。
许听夏整个人都快被煮熟了。
“夏夏。”男人忽然开口问她,“你身上怎么还有奶香味儿?”
许听夏低头嗅了嗅自己,“没有啊。”
“我再闻闻。”说着,他把她被窝扯开一个角,自己钻进去。
美其名曰再闻闻,将她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丝毫也不能动弹。
但她好像真的不冷了。
盛嘉泽也无比满足地亲了亲她的头发:“睡吧。”
同时同地,另一个房间里,褚南洲却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
初禾那丫头早睡了,没人理他,直到后半夜才困极了睡着。
大学最爽的是假期再也没有作业,也不用再上补习班。
从舅母家回去后,许听夏每天玩得不亦乐乎。不是在同学聚会,就是和闺蜜约逛街。
对于她和初禾谈了恋爱依旧像一对连体婴儿密不可分这件事,作为男朋友的褚南洲和姑且算是男朋友的盛嘉泽都很苦恼。
于是两个被冷落的男人同时做了个决定——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去附近的温泉酒店来一场四人旅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拯救他们的地位。
时间定在初九那天,盛嘉泽特意查了老黄历,宜出行。
初八晚上,许听夏在屋里收拾行李。下楼的时候,听见褚丹秋正和盛嘉泽说话,她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褚丹秋手里拿着东西似乎要给他,却被他拒绝了,脸色很冷,丝毫不给面子:“您留着给南洲吧,我不需要。”
褚丹秋竭力保持笑容:“南洲他有,这个是给你的。”
“不用。”盛嘉泽凉飕飕扯了扯唇,“您又不是我妈,犯不着准备这些东西。”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外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许听夏知道盛嘉泽是要去给车加油,叹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褚丹秋背对着大门在走廊里抹眼泪,许听夏递过去一张纸:“您别难过了。”
“是你啊。”褚丹秋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依旧背着她不想让她看见,“是不是饿了?厨房里有银耳汤,少喝点儿,不然夜里要上厕所。”
她总是这样,把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事无巨细。
那些年盛皓脾气还没这么好的时候,有时候霸道强横不讲道理,也都是她从中调解。
许听夏没见过盛嘉泽的母亲,她相信那一定也是位温柔和蔼的阿姨。
但她很喜欢褚丹秋,也很感谢她。
“我不饿。”许听夏实在过意不去,没法眼睁睁看她难过,“您不要哭了,其实,他不是真的讨厌您的。”
褚丹秋把脸擦干,叹了叹,转身往沙发上走过去,“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都知道的,我也不怪他。”
许听夏跟过去坐下,给褚丹秋倒了杯温水。
“谢谢。”褚丹秋接过来,脸上终于露了一丝笑,“我家南洲要有你一半体贴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
“南洲很好的,轩轩也那么乖,长大一定是个特别棒的男子汉。”许听夏笑着说,“您很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