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卧室门口,往客厅里瞥了一眼。
却见应如寄坐在沙发上,垂着眼,清峻的脸上毫无表情。
不知电话对面是谁,他接腔很少,只有诸如“嗯”、“我知道了”这样的回应。
叶青棠似乎是第一次见应如寄的这一面。
他完全抛却了哪怕再不高兴也会维持的体面,只剩单纯的厌倦,和似乎逃脱不开,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的无奈。
前女友?
叶青棠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相信以应如寄的修养,男女关系一定能处理得滴水不漏,他应该是那种分手之后都能继续做朋友的类型。
应如寄注意到了她站在门口。
他伸手将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抬头对她说,“稍等,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说话时,他依然三分恹恹的神色。
叶青棠指一指浴室,示意自己要再去清理一下。
应如寄点了点头,而后继续面无表情地接那通电话。
叶青棠清洗完,换回自己的衣服。
应如寄接完了电话,去了趟浴室和衣帽间,片刻出来,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立在灯下扣手表的时候,极有一种芝兰玉树之感。
叶青棠不得不走了。
不留宿是她给自己划定的原则,她对自己的惰性有觉悟,怕再待着后者就要战胜前者了。
车驶出地下车库后,叶青棠第一时间打开了车窗。
深夜微潮的风吹进来,她眯住眼睛。
电台里在放靡靡的情歌,她懒倦地靠着座椅,看向应如寄。
应如寄很沉默。
可能是那通电话引起的。
叶青棠想了想,还是过问了一句,“什么事让你困扰么?”
她没问是谁的电话。
应如寄像是回神,转头看了她一眼,淡笑,“家里的事。”
这样叶青棠就不便多问了。
一路都是沉默。
叶青棠此刻隐约觉得,她与应如寄之所以相处时气氛轻松,实则是因为应如寄愿意配合着她,就像打球,有来有回。
而当对面不接了,球只有落地。
她略感烦躁,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车到了观澜公寓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