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一时愣住——他不是要拿书,而是无声地将书桌上的一个相框倒扣了下来。
这里没有除了她之外的外人,这极具防备意味的动作是针对的谁,不言而喻了。
南笳甚至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相框。
只在方才匆匆一瞥的时候看见那是张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面容淑静。
周濂月拍了拍周浠的肩膀,平淡地说:“出去吧。”
周浠点头,牵着南笳往外走。
南笳转头看了周濂月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控制住表情,但她确实很难再笑得出来。
她不舒服倒不为别的。
周濂月跟她认识也有半年了,她从来没有主动刺探过他的隐私。
刚这么一下简直像是在质疑她的人品。
回到客厅,吃了些点心和水果,又聊了会儿天。
周濂月基本没怎么出声,南笳则是一个应和的角色,以防话题落地,周浠和苏星予会尴尬。
她强撑着才没有心不在焉。
其实直到刚刚,她整晚心情都很不错。
半小时后,今晚的聚餐结束。
周濂月派了一部车,送苏星予回家。周浠强烈要求自己跟着一起送,周濂月答应下来,前提是甄姐陪同,且送到就必须折返,不能逗留。
南笳跟周濂月坐另外一台车离开。
她开了窗,点一支烟,转头看着窗外,一直没回头。
直到周濂月伸手,将她的脸扳过来。
她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怎么?”
周濂月瞧着她,目光淡漠极了。
车开到了上一回的酒店。
进门后,南笳脱下长靴,赤脚踩着地毯走到窗边。从高楼上看底下的灯火,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距离过滤掉了那些节日的热闹嘈杂,会觉得那些远处的光,并不温暖。
周濂月走到了她身后,声音淡淡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哪有?”她故意有点儿娇嗔的。
“是吗?”
周濂月伸手,自下方她身上这件长袖的黑色针织连衣裙的裙摆探入。
南笳吸了一口凉气,周濂月往前一步,抓过她的一只手按在玻璃窗上,另一只手则掐着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脑袋吻她。
——
周濂月洗完澡,站在流理台前擦头发。
南笳走进去,看着镜子里的人,笑问:“你要去其他地方睡觉么?”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