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有股很浓的烟味,周濂月一身正装坐在沙发上抽烟,脸上殊无表情,瞥来一眼,语气也极其平淡:“回来了。”
南笳点头,“你今天下班好早。”
“你也不算晚。
南笳微妙觉得他语气有些不对,但看他的神情,又好像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南笳顿了下,说:“我先换身衣服。”
行李箱是拜托小覃送过来的,就摆在门厅里。南笳推着箱子,进了衣帽间。
她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睡衣,脱了身上的衣服,正要换上,落地镜中人影一晃。
南笳拾衣服一挡,瞧见镜中周濂月径直地走了过来。
周濂月拿了她手里的衣服,随意往旁边凳子上一扔,将她两臂一把箍住,往镜面上一推。
南笳的脸颊贴上了冰凉的镜面,呼吸在上面蒙上一层淡白的雾气。意识到周濂月想做什么,南笳忙说:“我想先去洗个澡……”
周濂月仿佛没听见。
——
没有完全准备好的缘故,起初有痛感,渐渐也就适应。
南笳不敢睁眼,一来镜中的自己与穿戴齐整的周濂月呈现鲜明对比,二来他的目光从未如此冰冷,像她昨天涉过的那条河。
周濂月声音也冷淡极了,“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南笳茫然。
却一瞬间电光石火地想起来,一周前,好像,小覃提醒过,周濂月的生日要到了。是今天吗?她上一周因为拍摄的缘故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有时候饭都不记得吃,更别提其他外界的事。
南笳还没出声,听见耳畔周濂月冷笑一声,继而不容商榷的口吻命令:“睁眼。”
南笳睫毛颤了颤。
片刻,还是睁开了眼睛。她一只手撑在镜子上,额头也抵上去。周濂月仿佛由不得她有丁点儿的逃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
她不得不与他镜片后冷郁的目光对视,看见他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缓缓地问:叶冼知道你为了他而被我操吗?
南笳一震,顷刻间感觉那冰冷刺骨的河水正漫上来,淹过她,她好像发不出声:“……你不要对他出手。”
周濂月目光更沉,“……这就是你的第一反应。”
南笳咬住唇。
周濂月冷声道:“做得真隐蔽,倒手了三次,找了个名义上的投资人投了那纪录片,再叫导演找上叶冼,就生怕被他发现。为什么不告诉他?”
南笳不出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想等着跟我结束了,再跟他双宿双飞?”周濂月注视着镜中的她,片刻,再将她的脸往上一抬,冷声说,“我在问你话。”
“……我对他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请你不要亵渎他也侮辱我。”
“侮辱?”周濂月故意地动一下,“这样的侮辱?”
南笳浑身不由自已地颤抖,嘴唇被咬得血色尽失。
周濂月退开,手指却未松开,依然禁锢着她的脑袋,使她不得不直视镜中的自己,“不是不让我对他下手吗?你自己来,让我满意了就答应你。”
他声调一直称得上是平静,可平静之下有一种叫人窒息的、毁灭性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