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轻声说:“你联系许助给你派个车,送你回去。”
“你睡着了我就回去。”
“我很难睡着。”
“没事儿。”
周濂月不再说话。
过了会儿,他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身侧的手。
南笳转头看,他仍是闭着眼睛的。
他声音很低:“陪我躺一会儿。”
南笳身上这身旗袍容易皱,但她没有拒绝,蹬掉鞋,侧身躺下去。
周濂月翻个身,紧跟着伸手,轻轻将她抱住,一只手搭在她腰间。
他体温有些高,皮肤挨近的地方,捂出薄薄的一层汗。
或许没精神,他没有出声,始终闭着眼睛,只有呼吸几分沉重。
南笳没有动弹,只睁眼看着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感觉他似乎睡着了,轻轻地拿起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翻个身,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去。
她拉起被子,给他盖上,掖好。
走去客厅里,从架子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再回到卧室。
她背靠着床沿,在地板上坐下,翻着书,时不时地转头去看一眼。
夜已经深了,整个空间里静悄悄的。
南笳拿来体温枪,再度量了量,烧已经退了。
这才起身,替他手机静音,关上了卧室门,回到餐厅里。
穿上大衣,带走了打包盒的垃圾,轻手轻脚地出门。
她暂且没办法留下,明天五点半就得起床,得回去卸妆洗澡。
在回程的出租车上,南笳给周濂月发了微信留言:我先走啦,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行程,所以不能陪你了。好好休息,如果再有发烧的症状,一定必须去看医生。
想了想,又强调一句:我会让许一鸣监督你的。
是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南笳上课的间隙,收到了周濂月的回复。
一张照片,拍的温枪显示的温度,365c。
第二条消息是:迟早得开了他。
——
南笳的特训课程结束,马不停蹄地进组。
她的戏基本都是内景。
场地是租用了南城的一些民国建筑,保护性地进行了搭建。由于得十分注意对老建筑的保护,现场拍摄和调度大家都小心翼翼,进展自然很缓慢。
南笳的戏份不多,却也整整三周才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