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
啪。
廖维鸣从后桌探身,用力拍了一下李彦诺的肩膀,把他没有说完的话截断了:“让温梦去吧,不然马老师该发飙了。”
这边劝完李彦诺,那边他又询问起温梦:“一会儿给你带点包子?还是点个麦当劳?”
“包子。”温梦马上说。
“没问题。”廖维鸣笑的很甜,比出个ok的手势。说完顺手推着李彦诺往教室外面去:“走了走了,再晚食堂该没饭了。”
一通操作丝滑无比,压根没给人留出拒绝的机会。
——这就是廖军师想了整整两天之后,最终给出的用户解决方案。
“面对那个人很痛苦的话,不如避开。”那天放学路上,廖维鸣抱着篮球边往前走,边这么说,“我来帮你打掩护。”
温梦抻紧书包带,恍若不可闻的“嗯”了一下。
对于廖维鸣的建议,她虽然难过,心里是认同的。喜欢的人不属于你,还能怎么办呢,只有逃避了。
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换句话说,她什么时候可以不再喜欢李彦诺?
廖维鸣听到这一连串的问题之后,把篮球抛向地面。
柔软的球弹起、又落下,最后被他心不在焉的接住:“总有一天会的。”
温梦从这里面听出了一点确信的意味。
她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欲盖弥彰的解释起来:“关于喜欢同桌的那件事,我说的一直都是我的朋友,不是我。”
暑气蒸腾,尘土裹挟着热度往上翻涌,让廖维鸣单薄的轮廓看着朦胧。
“我知道。”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回答,“没说是你。”
……
既然道理和方案都很明确,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执行了。
温梦觉得自己已经做足了面对困难的心理准备,可当李彦诺被廖维鸣推着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差点缴械认输。
因为李彦诺做出了一个略有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没有直接出去,而是停了几秒,回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温梦。
就这一下,让温梦的心脏立刻变得不听话起来,轰隆隆狂跳,震耳欲聋。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克制不住的,多么可悲的本能。温梦能做的只有强迫自己低下头,不去看李彦诺,假装翻找要交给马老师的作业本。
脚步声终于远去。
松了口气之余,温梦却更难受了。
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呢。
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伤,而是一种长久的、埋藏着的隐痛,像是得了久治不愈的口腔溃疡。
别人从外面一点也察觉不出来,只觉得温梦身体健康,随时可以拉去长跑。只有温梦自己知道,在和李彦诺对视的时候,她的牙齿会磨过患处。神经抽搐,疼的血肉模糊。
附中是市重点,每年都能分到些985和211的自主招生名额。月底开始,就断断续续有招生组来学校宣讲。老师们把材料往下发,课间和放学后同学们讨论的也都是这个。
考哪一所大学这件事变得具体起来,不再是一个虚浮在空中的话题。
“你成绩好,肯定报大吧。”乔婕翻着手头的小册子,回过头对温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