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餐厅的路上,虽然没有郝思嘉在耳边嘀咕。
她自己的思绪却好像,不愿意轻易放过。
明明在洗手间,他还一副“你该不会是故意跟踪我吧”的态度,为什么又故意给她解围。
而且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应该是针对陈宁宁那句羞辱她的话吧。
对于程令时到底认没认出自己,邬乔已经没了主意。
又或许,他只是一时义愤,见义勇为?
好像也是他会做的事情。
脑海中的记忆,拼命翻涌,就像是沉船里重见天日的宝藏。
一点点漂浮上来。
直至填满整个脑海。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与程令时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
初二那个暑假,眼看着要升初三。
邬乔一直在家看书,除了帮大伯母送醋之外,从不出门。
她大伯家里有个酿醋作坊,据说是邬乔爷爷传下来的手艺,一直深受街坊邻居的喜欢,因此在小镇里销量还不错。
那天她在房间里看书,就听外面喊:“邬乔。”
她应声跑了出去。
外面太阳正烈,大伯母将一壶刚打好的醋,塞进她手里:“送到程家大宅,快点,那边催的急。”
邬乔点头,拿着醋壶就要走。
这只壶足有十斤重,她拎在手里,却也不算费劲。
她早已经拎习惯。
只是这一路却有点远,邬家住在小镇西边,程家大宅却坐落在最东边,乃是整个古镇里,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宅院。
据说程家,至今已有几百年的传承。
家族出的名人更是不计其数。
有些甚至还登上了教科书。
只不过近代这支,去了国外,后来回国,也并不长住清塘镇。
但每每提到程家时,镇上的人都会有说不完的话。
比如,程家人虽不住这里,却会回来祭祖,祭祖时的排场特别隆重,是镇上不可多见的盛况。
再比如,程家大宅到现在依旧还有,专门照看宅子的阿姨和管家。
这些也只是邬乔听镇上的人提起的。
很快,邬乔路过镇上的街道,一栋栋白墙黑瓦的古式建筑小楼,连成一排,铺门大开,不少人家都用来做生意,卖什么的都有。
古式与现代的融合,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