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像,都一样可爱。
耳畔却响起她低声呢喃:“我们都无家可归。”
这一刻,周围空气仿佛静滞。
程令时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他抬头,直直盯着她。
邬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心底话脱口而出了。
程令时低着眼眸。
他的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塞,过了不知多久,他强忍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在片刻慌张后,邬乔反而坦然了下来。
她伸手摸了摸他怀里的小猫,轻轻说道:“本来就是,它流落在大马路上,我寄住在大伯家,我们都没有自己的家,不就是无家可归。”
自己的家。
是属于她的,邬乔的家。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了。
“我不是说大伯和大伯母对我不好,”邬乔红着眼,努力不让自己眼泪落下,可声音却带着些许哽咽说:“我就是想我爸爸了。”
这次邬乔没再提及妈妈。
两人坐在老家的堂屋前,傍晚天空的火烧云,那样绚烂而美丽。世界如此宏大壮阔,可少女的心愿却那样的卑微。
她仅仅只是想念自己的父亲。
程令时没再说话,他伸手将她的头,轻轻按向自己的肩膀。
老旧的村屋前,两道轻轻依偎着的身影。
被夕阳无限拉长。
这一次程令时离开后,邬乔鼓足勇气问道:“哥哥,你能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当然,”程令时拖着懒懒的尾音:“免得早早会一直想哥哥。”
邬乔嘀咕:“不许叫我小名。”
“早早,早早,邬早早。”
他连喊两声,仿佛故意逗弄她。
因为邬乔没有手机,所以程令时只给她留了邮箱,让她有事儿随时发邮件,他看见一定会回复。
但是程令时不知道的是。
邬乔真的申请了一个邮箱。
但那个邮箱里写着的邮件,尽数安静躺在存稿箱中,从未发出过。
关于对他的思念,她一直从不敢让他知道分毫。
邬乔第一次给程令时发邮件,她直到现在都记得分明,是在高考前夕,六月三号。
那时程令时已经从建筑学院毕业,成为了一名建筑设计师。
因为工作的繁忙,他整整一年半没再来过清塘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