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没事,”骑着电动车的人似乎生怕邬乔赖上他,强词夺理道。
邬乔冷眼望着他,没有松手:“撞了车,最起码要说一句道歉吧。”
骑车的男人松了一口,赶紧说道:“对不起。”
对方身上穿着雨衣,邬乔则连把伞都没有,她没打算让对方赔偿什么,就是不想纵容这种行为。
在对方道歉后,她松开手让对方离开。
这才弯腰去捡地上的图纸,纸张一沾上水就被泡开,眼看着已经不能用。但是邬乔也不敢把这么重要的图纸随便乱扔,只能一张一张捡起来。
就在她弯腰捡图纸时,有一把伞悄然出现在她头顶。
她抬眸看了头顶这把黑色雨伞,不由笑了起来:“我说你不会是一直等着我吧。”
邬乔边说边笑着转头,她以为是程令时特地下楼来接自己。
谁知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驼色羊绒大衣的女人,腰间系着腰带,哪怕年过半百,依旧保持着完美而纤细的身材。
眼前的这张脸有些年轻的过分,乍一看顶多四十来岁的模样。
长卷发、线条柔和的鹅蛋脸,还有那双与邬乔有些相似的眼眸,此刻黑眸上覆着薄薄的水光,好像随时都能落下泪。
直到她尾音发颤的喊道:“早早。”
邬乔眨了眨眼睛,雨势渐起,雨水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夹杂着周围车水马龙的喧闹。
可是这一刻这些声音仿佛都消失,只余下这个声音。
“你没事吧,妈妈看看你,有没有被撞到,”宁桢的声音急切而又关心,就真的像一个妈妈看见自家的孩子被车撞到后,那种自然而然的着急。
邬乔突然一笑,她刚才一直在淋雨,此时雨滴还从眼皮上滑过。
滴了下来。
她重新弯腰去捡地上的图纸,宁桢穿着高跟鞋,一直替她撑着伞,直到最后一张图纸从地上被捡起来。
邬乔没有再看她,直接阔步走向公司的大楼。
宁桢连忙撑着伞追了上来,声音哽咽道:“早早,早早,你今天下班有空,我想和你谈谈。”
原本大步流星往前走的人,猛地顿住脚步。
她一停下,两人面对面,宁桢这才发现原本记忆中比她矮半个头的少女,如今竟比她还高出了些许。
明明是那样柔和清润的眉眼,此刻却透着冰冷和淡漠。
“聊什么?”邬乔淡然问道。
宁桢被问的怔住,聊什么,聊聊这么多年,聊聊她为什么离开这么久才回来,还是聊聊她抛弃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实。
邬乔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在跟踪我吗?”
“我没有,”宁桢连忙摇头,她小声说:“我只是偶尔会在这附近逛逛。”
自从宁桢知道邬乔在这边上班之后,因为她家离这里并不算远,所以她几乎每个下午都会过来坐坐。虽然知道这样并不能撞见邬乔,但是有几次,还真的被她走运碰上。
邬乔有时候是一个人出来,急匆匆就走过去。
有时她身边跟着同事,说说笑笑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