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她瞬间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夏沐可进派出所那天给她打电话的警察。
“你好?”对方见她没声音,又问了句,“是温景泽的家属吗?”
“不是家属。”宁姝挠着头发坐起来,嗓音平静地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对面的警察说,“他在酒吧跟人打架,把人打医院去了,现在在我们派出所,需要家属担保,你看你方不方便现在过来一下?”
宁姝下意识地要拒绝,又想了想,朝那边“嗯”一声:“知道了。”
挂掉电话,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零点四十。
不知道那个人睡了没有。
宁姝担心万一吵醒他,所以没打电话,先试着发了条微信:【裴先生,您在吗?】
派出所冷气开得足,温景泽坐在椅子里抱紧双臂,时不时往办公室门口瞧一眼。
过了一会儿,靳少出来了,扔给他一件西装外套:“给了你前女友的号码,叫她来给你担保。”
“叫她来干嘛?”温景泽懊恼地蹙了蹙眉。
“余情未了,牵肠挂肚,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靳少挨着他坐下,咋了咋舌,“我虽然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可也没觉得这事儿丢脸,你要喜欢就追回来呗。”
温景泽沉默着低下头。
这会儿酒醒了大半,但他还记得之前酒意上头干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
有时候没过脑子的话,也恰是最让人醍醐灌顶的。
“我也不知道。”他叹了叹,双手交握俯下身,“就是觉得自从和她分手之后,干什么都没劲。”
靳少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没搭腔。
“以前吧,她一直在我身边转,我总觉得闷得慌,腻得慌,想看看别的风景。可是现在她不在了,那些风景全都不好看了。”
“现在醒悟还不算晚。”靳少轻笑了一声,“加油吧,兄弟只能帮到这儿了。”
为了给他们留出二人世界,靳少提前离开了。
温景泽一个人在大厅里等了很久,已经开始犯困,突然听见派出所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整个人瞬间清醒。
他无比激动和期待地望向门口,却见黑色的车门徐徐打开,从车内走下来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噩梦。
“……”
裴司延只淡淡睨了他一眼,就去找警察交涉,签字,温景泽全过程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控制着频率。直到裴司延和警察握了握手,事情解决,转身走到他面前,温景泽心跳和呼吸都快停止了。
裴司延身上有一种魔力。
只要他想让你惧怕,你就会觉得面前这个斯文俊雅的男人是个恶魔,把心底最深处的恐惧和臣服都奉献给他。
“……宁姝呢?”温景泽张了张口,刚出声就后悔了。
他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和裴司延比以往更加锐利的目光。
“半夜在酒吧跟人打架,叫她亲自来派出所接你,这就是你所谓的还在乎她?”男人嗓音冷得像穿过冰窖的风。
温景泽不自觉瑟缩了下,颤抖着嘴唇试图解释:“我打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