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箱开着,门口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头顶扎着小丸子,戴两只草莓耳环,此刻正满脸惊喜地捂着嘴巴,眼眶都红了。
她身侧也是一片红艳艳,铺满后备箱的玫瑰花。
一身西装的男人单膝跪在她面前,举起一颗硕大的钻戒,饱含深情:“盈盈,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女孩梨花带雨地点点头,戴上那颗硕大的钻戒。
两人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里拥吻。
宁姝看着女孩无名指上的钻戒,不知为何,心里没有一点羡慕和激动。
“这种东西还是普普通通的好。”她幽幽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当它的浮夸超过感情所能承载的极限,最后只能是感情崩塌掉。”
曾经她也傻傻地以为一枚天价钻戒可以代表什么。
珠宝商的谎言多么好听啊。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最后永远不会褪色的真就只是钻石而已,而不是感情。
“你知道吗。”男人淡淡的嗓音从头顶飘下来,“当初在米兰的展会上,温景泽和一个意大利富商同时想要那枚钻戒。”
宁姝错愕地抬起头。
“他抢不过那个亿万富翁,只好求他父亲帮忙,可他父亲一个眼里只有赚钱的生意人,哪懂这些门道。”裴司延笑了笑,“所以他找到了我。”
宁姝眼皮颤了颤:“所以那枚戒指是你买下来的?”
裴司延笑而不答。
过了几秒,他轻轻拢起她背后的头发。
“早知今天,我何必多此一举呢。”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那时亲自把钻戒送给你,就没温景泽什么事儿了。”
心口里一阵砰砰乱跳,她强自镇定下来,舒了口气:“你想得还挺美。”
是想得挺美的,他要真那么做,大概率只会被当成神经病。
当时的裴司延对宁姝来说,不过就是男朋友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人会有如今这样的境遇。
可是她站在这个地方,站在他面前的此刻,过去的一切仿佛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就好像一场梦,恍如隔世,除了那些连色彩都暗淡下来的画面,和一些已然拼凑不全的破碎情绪,残留在心底的边边角角,等着被时间慢慢地慢慢地,彻底抹掉。
裴司延送她回家,还是老规矩,车停在别墅区路口。
宁姝下车的时候,他也跟着下了车。
她错愕地回头,看见男人手搭在车门上,眼眸温温的:“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宁姝站在车前盖侧面朝他转过来,一脸俏皮,“难不成还有礼物呀?”
“你怎么知道没有?”男人说着,单手推上车门,绕过车头,一直望着她走向她,眼底噙着温柔的星光,和盈盈的带着缠绵深意的暗涌。
他走来时带起的风,仿佛将她眼前的夜色都点亮,她站在光里,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送花只是心意,不算礼物。”裴司延站在她面前,挡住周围穿梭不止的风。
“什么礼物啊?”宁姝装作随意地开玩笑,“太普通的我就不要了,今天收到好多呢。”
裴司延神色里夹着兴味:“我倒想送你个独一无二的礼物,但你又不要。”
宁姝疑惑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