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州。”她边哭着边叫他,用仅剩的力气紧紧抓住他肩膀,“你怎么样?”
“你别吓我,你说说话……”
“回答我好不好……”
然而回应她的,始终只有前方传来的略显急促和困难的呼吸,好像随时都会停止。
她近乎失声地哽咽:“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没有今天带她过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她早一点答应他,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她的意识在流失,手指的也力道越来越弱,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他身上跌落下来。她用力地,再用力地,企图更久一点地抓住他,仿佛这一刻松了手,就要永远失去他了。
她还来不及亲口告诉他。
意识逐渐地涣散,眼前一阵阵泛白,她艰难地撑着眼皮,艰难地发出哽咽的声音:“我爱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求求你,别丢下我。”
昏迷之前,终于有一只宽厚温暖的,湿润的手,将她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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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郊区别墅。
壁炉里的火在燃烧,茶壶里的水在沸腾。
年男人鹰一般的眸子里,是满目深沉而肃杀的光。
“你是猪吗?”秦德寿森冷地望向一旁低着头的黑衣男人,“我说要你解决掉,是要你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你现在故技重施,是生怕警方查不到你和我?”
男人低垂着头说:“对不起老板,是我一时疏忽。”
“罢了,看在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我再保你一次。”秦德寿叹了一声,“我安排了一辆车,你连夜走,永远不要再回来。”
“谢谢老板。”
“以后我不再是你的老板。”秦德寿背过身,“好自为之吧。”
黑衣男鞠了个躬,转身出去。
秦德寿捡起落在地上的那顶帽子,扔进壁炉。
帽子随着滚滚浓烟化成灰烬,他目光幽黑,如同藏在深夜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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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心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和余安州住在一座漂亮的城堡里。
四面环山饶水,天蓝云清。
城堡前有一片宽阔的绿草坪,后面是一面镜子一样的湖。
正值春天,湖边开了一排海棠花,像火一样蔓延到湖的另一边,和绿柳垂杨交相辉映。
她在海棠树旁荡秋千,不远处,男人坐着小板凳钓鱼。
他身边的桶里有好多鱼,其有一条最大的,是他们今天晚上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