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戚一斐整个人都挂到了有琴师身上。
有琴师虽然看上去是个小白脸,拥有一张不安于室的出挑外貌,但他本身的体格其实蛮好的。西北那样的苦寒之地,不仅铸就了有琴师钢铁一般的意志,也帮他打造了一副好身体。虽担任的是军师这样的文职,但有琴师也是会骑马射箭的,只是和真正的士兵不能比,略显菜鸡。
不过,至少吊打戚一斐是没有问题的。
最终还是闻罪,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拉拉扯扯,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其他人上前帮忙,这才让有琴军师“重见光明”。
戚一斐也被丁公公劝回了罗汉床上:“现在天气已经凉啦,但地龙还没起,可不能不穿鞋啊,我的爷。”
丁公公劝人的角度很刁钻,理由足够充分,让戚一斐很受用,也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闻罪的神色这才好了些,重新主动握住了戚一斐的手,压下了心头的不安。他反复摩挲,不愿意再次放开,他知道这飞醋吃的毫无道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戚一斐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宽大的云纹袖子,遮挡住了两人的手,但全天下都知道它们是如何紧握。
在宣告了足够的主权之后,闻罪才没有继续像困兽一般躁动。
戚一斐不仅没有反对,看上去还美滋滋的。
有琴师这边才顿悟,哪怕主母来信,大概也没办法拆散这对狗男男了。顿时恨的捶胸顿足。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
戚.主动引狼.一斐,“恶人先告状”道:“你进来怎么能不敲门!”
“……我也没想到你们在里面做这等事啊!”
“我们做什么了,你给我说清楚!”戚一斐这人性格里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不依不饶。大部分人都不太可能喜欢这种性格,但闻罪不是一般人啊。
摄政王微微低头,默默红了耳朵,他竟还不如戚一斐直白。但这样非逼着别人承认他们的关系什么的,也怪不好意思的。
就……不要停。
有琴师也终于回过味来,觉得他大概还是误会了,他也说,戚一斐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大胆,只能狡辩:“那你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睡觉啊!”戚一斐理直气壮。
有琴师:“……”你真的不觉得你这个回答,让整个扑朔迷离的事情,变得更加诡异了吗?
“他办公,我睡觉。”戚一斐也察觉到了不对,着急打了个补丁。桌子上还有差一点的扫尾工作可以作证,他们之间是清白的,纯粹的兄弟情!
“那你们为什么非要在一起?”有琴师不是很懂这种兄弟情。
把睡觉和办公分开好不好?
戚一斐这个就真没办法解释了,幸好,他这个人解释不通,还会耍赖:“你管我!你到底说不说你来干什么?这么顾左右而言他,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到底是谁在不断转移话题?”有琴师真的很怀疑自己的审美,到底为什么会结交戚一斐这样的朋友。
闻罪某些生理的自然反应,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里,彻底消停下去了。这次的经历也同时给他提了个性,日后一定记得锁门。
最终,三人好不容易,才得以围着同一张大理石案的圆桌,坐了下来。
由有琴师同学先开口,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他在这个不算特别恰当的时间,出现的原因——他顺着二公主这条线,真的摸到了很多东西。
“好比?”
“二公主的驸马,很可能并没有死。”有琴师神神秘秘道。
只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换了一个身份,活成了另外一个样子。什么夫妻情深、绝不改嫁的人设,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有琴师想办法偷听到了二公主给亡夫上香时的话。她三不五时的去感恩寺上香,只是为了求驸马能在外面一路顺遂。
戚一斐:“……”莫名听到了很劲爆的皇室秘闻呢。
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做,非要诈死,这都不是用一句“奇怪”就能解释的。用如今的阴谋论来说,那就是驸马借着死人的身份,在搞一些地下活动,帮助二公主成就大事。
大启的公主们一直都是两个极端,要么强势彪悍,仿佛分分钟就可能自己夺位当女皇;要么懦弱无能,小透明到仿佛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但不管怎么样,驸马一定是最无能的,因为大启明确的规定了,驸马只有爵位,不可入朝为官。
但凡对仕途有点野心的人,就不可能尚公主。而公主又往往不太可能看得上那些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依靠老婆娘的纨绔子弟。
民间一直有“皇帝的女儿也难嫁”的说法。
所以,大公主那个参与了造反的驸马,一直被人合理性的怀疑是傀儡,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二公主看来就更绝了,她直接安排自己的驸马,成了一个绝对不会被人怀疑的人——死人。
这些皇室成员怎么都这么会玩啊。
同为皇室成员之一,闻罪的表情却十分淡定,仿佛事不关己,也好像早有预料:“是她能干的出来的事。”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怎么讲?”戚一斐和有琴师同时发来了好奇的八卦音。
“按照排行来说,他差点成为了我的六哥。”闻罪用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爆出了一个并不那么稀松平常的猛料。
戚一斐&有琴师:“!!!”
……六哥?哥?
“女装大佬?”戚一斐不负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之名。
“男扮女装?”有琴师给了一个正常古代人会用的措辞。
闻罪耸耸肩,还是那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欢迎你们进一步认识到我的‘家庭’。”再没有比皇宫更藏污纳垢的荒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