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景:“……嗯,他怎么样?”
护士道:“目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先去办住院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片子下午出, 你取了之后到科室门诊找医生看, 单子在你朋友那里。”
黄洲忙道:“我去办住院手续。”
宁见景“嗯”了声,护士交代完, 这才开始教训:“你说你, 人都这样了才送医院来, 我刚过来听大夫说这是有好多年没睡好过觉了?这是闹着玩儿的吗。”
宁见景:“……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护士瞪大眼睛, 又道:“生了病就要早点看医生, 他自己不来, 你们也不管管他, 这真要是什么心梗脑梗, 他下半辈子是不是就毁了。”
“……是。”
护士说完,又交代了下以后的注意事项, 不要熬夜,非要熬夜要注意些什么,絮絮叨叨的边说边给他扎了吊瓶。
宁见景被她教训的脑袋发晕,等他走了才稍稍松了口气,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 呸了声:“谁是你家属,老东西你最好赶紧给我醒过来,谁要照顾你啊, 给你半小时,不醒就给你从楼上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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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表演赛结束之后就回秦城,因为之后是每年的假期,有两个月可以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但宁见景和荆修竹两人接连出事,大家都不太放心。
俱乐部要处理元生的事,胡立谨和师兄林教练几人被宁见景撵了回去。
文诚是江城人,小宋交了个新朋友舍不得走,就跟他一道儿留下了。
片子出来,宁见景拿着去问医生,听得一脸懵逼,不过万幸荆修竹的脑部没受什么损伤,这才稍稍放了心。
“那他怎么一直不醒啊?”
医生想了想,有点无语的说,“他应该是这么多年没好好睡觉了,身体太累了,不要慌,等他睡醒吧。”
然后,他就睡了两天。
荆修竹醒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
他侧过头,环视了下病房。
环境一般,一张简易床,一个四四方方的单人沙发。
宁见景窝在沙发上打盹,膝上搭着条半掉不掉的毛毯,一下下点着脑袋犯困。
夕阳从玻璃上照过来,落在他的脸上,给睫毛投下一点阴影,衬得他侧脸柔和。
荆修竹不自觉勾了勾嘴角,伸手揭开被子,结果人还没下床宁见景就醒了,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半含困意的问:“去哪儿?”
“我睡了多长时间?”荆修竹问。
“两天一夜。”宁见景动了动浑身的骨骼,站起来走到床边,把这两天的腰酸背痛全撒在他身上,“你是猪吗?这么能睡,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荆修竹下了床,一时不适应头晕晃了下,宁见景下意识伸手托住他,结果因为他单脚着力没撑住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荆修竹反应极快的揽住他的腰将手臂垫在了下面,落地那一瞬间眉头轻轻一蹙,轻吸了口气。
宁见景愣了一秒,荆修竹的脸离他极近,几乎只要稍稍前倾或者他往下就能亲上去,病房里静极了。
两人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紧贴的胸口互相抵住,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因为呼吸一下下地压迫着自己。
那只手臂紧紧地揽住他的腰,手掌宽大温热,包在他的后腰上,隔着薄薄的衣料熨帖着皮肤,滚烫。
荆修竹的眼睛很沉,盯着他的时候像是有什么要从里面呼之欲出,宁见景一偏头,避开了:“喂,你还不起来?”
荆修竹没动,眉头微微蹙着,“小宁爷,你耳朵红了。”
宁见景别过头,紧绷的颈侧皮肤上落下温热的气息,一缕缕的纠缠,让他心脏有点发紧,不自觉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