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见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这么能睡,你问夜里的荆修竹,你问问他让我睡过觉没有,老东西。”
荆修竹伸手给他揉揉腰,才一碰上去就见他猛地一颤躲过去了,耳朵微红的说:“酸,你别碰。”
“酸还要自讨苦吃,怪谁。”荆修竹解开他的安全带,顺势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好了下车吧,进去接受来自公婆的批评。”
“你再揉乱我的头发我就杀了你!”宁见景咬牙切齿的跟上来,被荆修竹突然的一转身,低头亲了一下,“待会你别说话,交给我。”
“怎么,怕我口不择言?”
“不是,我是怕你一气之下不要我了。”荆修竹低低地叹了口气,说:“你这么漂亮,又有钱,还这么年轻,我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配得上你。”
他这话说的一语三关,宁见景在心里默默地“呸”了一声,表面却没拆穿,他心里住着一只恶魔,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本来看,他和荆修竹实在不相配。
他赤诚果决,自己阴谋算计。
他的家庭那么美好,尽管表面说着不许他回家,表面嫌弃,背地里其实都是关怀。
反观自己,有过两个家庭最后都支离破碎藏污纳垢,甚至都是因为他才破碎,他心里有着无法压制的占有欲,想把荆修竹这么好的人困在自己的领地里。
他想融进荆修竹的家庭、他的生命,把自己黑暗的半生也照进阳光。
他其实也怕黑暗,也深恶痛绝那个阴谋算计,其实归根究底,他还是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到这一刻,站在门口,他忽然有点却步了。
“荆修竹……”
“谁……”
宁见景的话刚起个头,门便忽然从里头打开了,荆母站在门口看着他,两人都呆了几秒,没能说出话来。
对于荆母来说,冲击力还要更大一些。
因为荆修竹现在抱着宁见景,嘴唇离他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稍稍低个头就能亲上去。
宁见景挣扎了下要从他怀里出来,稍有些尴尬的喊了声“阿姨”,却被荆修竹一把拽回来,又揽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咳!”
荆母站在门口半天了,见儿子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忍无可忍地咳了一声,脸色铁青的问:“还要不要点脸?”
荆修竹侧过头,眼睛一弯笑说:“有老婆了,还要什么脸,不要。”
“……”荆母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进了屋,门被摔的山响。
荆修竹掏出钥匙自食其力地开了门,朝宁见景一眨眼,便先走了进去。
宁见景知道他这是在拉仇恨,让荆母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就能少点儿精神说自己,一时间觉得又好笑又感动。
荆家人不多,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他还有个姐姐移民去了国外,只有两个老人家。
宁见景把早先买的东西拿出来,规规矩矩地先是递给了坐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荆父。
“叔叔,这是送给您的。”宁见景将包装完好的盒子递出去,荆父抬起头乐呵呵的接了,说了声太破费了。
荆父有点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他拿着挺压手,不动声色的晃了下,没感觉出是什么。
荆母的是一个价值不菲的项链,是他有一年跟沈凯去拍卖会拍下来的,“海洋之心”他是没有,但这个应该勉强可以。
荆母看着盒子半晌,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洗洗手吃饭了。”
说着,她转身进了厨房,宁见景拿着礼物有点尴尬,微微敛了下眉眼,将礼物收了回来。
荆修竹心尖一疼,将礼物接了过来,顺势在父亲起身去卫生间洗手的间隙亲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我去跟他们说有点事要处理,不在家里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