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沈梦泽就从医院搬回了家里。
第一天回学校上课,由于落下的功课较多,稍稍有些吃力。放学的时候,他将所有用不着的书都塞进抽屉,虽然书包轻了很多,但背起来,似乎身上每个关节都在隐隐作痛。他只好将它卸下,半抱在怀中。
走到校门口,停在一边的车上走下个人,沈梦泽用余光瞥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书包被轻易地从手中夺走,沈梦泽连眼都没抬。
“你喜欢就给你好了。”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不要紧,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也不会招惹你了。”
李潜清心中第一次产生了灼痛和酸楚的混合感,以前总被愤怒羞耻甚至仇恨主导着,然而和如今这些一对比,过去那些欲罢不能的痛,也不过如此。
他转身将书包扔上车,背对着沈梦泽:
“我去过你家了,还看到了你奶奶。本来想给你补习,既然你不想,那我现在算是挺清闲的,无事可做,就再去拜访拜访她老人家吧。”
沈梦泽皱着眉上了车。
之后每天放学李潜清都给沈梦泽补习2小时,然后送他回家。
两人渐渐熟悉起来,虽然并非无话不谈,沈梦泽对他也多少有些防备,但小玩笑却是经常开的。
周五最后一节是选修课,李潜清去了钢琴教室,让沈梦泽做完化学实验后去找他,再给他讲讲昨天剩下的两道数学综合题。
沈梦泽到后山的钢琴教室时,已经没人了,他见门没关,便走了进去。十几架钢琴依次排开。他觉得有些恍惚,顺势坐到一架钢琴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了下去。
未成曲调。他又用食指连续点了几下,然后顺次按下去。
“坐过去一点。”沈梦泽挪了挪,李潜清靠着他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托在琴键上:“听完了要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