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弦酝酿了好一会,抽丝剥茧的把自己阅文无数电视剧套路储备量全搬出来,“我觉得,可能是随手,而且今天是七夕,他可能触景生情了。”
“触景生情?”
“对啊,你想啊大家都在过节,都说半夜人容易抑郁,他一个人在平洲独守空房,再看到别人秀恩爱肯定……喂?”
严弦这边电话突然断了。
她以为是信号不好,重新拨了一个过去随即被挂断,发了个“?”以作询问。
薄行泽打字回复:[他给我打电话。]
严弦:哦,敢情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祝川洗完杯子看时间还早,一时睡不着就给薄行泽拨了个视频电话过去,中午看他脸色有些不太好,像是病了。
薄行泽接的很快,像是在守着一样。
“在忙?”
薄行泽“嗯”了声,“还好,你呢?”
祝川心说跟这样的人聊天是真的费劲,不过还好他话多,身边儿的朋友从陆衔洲到傅教授都是这种话不多的性子。
“我能有什么事儿忙?小作坊有人管,除了吃喝就剩玩乐,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事儿。”盛槐最近有个新综艺,预热活动里要拍一期探班。
“你也要去?”
老板还需要亲自去管探班的事?
祝川看他皱眉,笑说:“整个组都在山里吃糠咽菜,我不去安抚一下搞不好要撂挑子了,到时候违约金我都破产了。”
“嗯。”
祝川觉得话题到这儿也差不多了,他就没说出超过十个字的一句话,估计也是真的忙,就算不忙也说不出来,除非逼急了。
“……行了,你忙吧。”
薄行泽瞥了眼堆积如山的文件,道:“我不忙,都忙完了准备休息了。”说完觉得不对,又找补回来,“但是现在还不困,你要睡觉了吗?”
“我也不困。”祝川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睡衣的领口在镜头里露出一小片,薄行泽有点口干,喉结一滚稍微湿润了一点喉咙。
“你衣服……穿好。”
祝川低头一看,真丝睡袍的系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就这么一直袒露着跟他说话,全落在了他的眼里。
“……你怎么早不提醒我?”祝川劲儿上来了,冲他眨眼笑,“薄总,看上瘾了吧?那怎么又提醒我穿好了?”
薄行泽嗓音干哑,“会着凉。”
其实是他已经起了反应,那片白皙和若隐若现的朦胧,简直就是在把他的理智碾在地上摩擦。
“是着凉吗?”祝川不仅没有穿好,甚至用指尖轻轻勾住睡袍的左侧边襟,酒红色的睡袍一下一下地撩过,如同破土而出的植物嫩芽,撬动石块儿。
薄行泽眼睛红得厉害,垂下眼又舍不得,立刻睁开,不自觉地再次咽了下喉咙。
薄薄的真丝质料尤其扎眼,薄行泽搁下笔,抬手摘下眼镜,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把错过的一秒钟迅速补回来。
细软的真丝像是红酒泼洒在皮肤上,又像是红酒泼就的衣服,引人伸手擦拭,又想要亲口将酒液汲取。
“薄哥哥,说实话,你提醒我把衣服穿好,是怕我着凉还是你……有……?”祝川勾着眼眉,细长的桃花眼含着春色,在暖色灯光下更显迷离。
薄行泽呼吸都要停了,无论是话还是动作,完全站在了他的理智上踩踏,像是一个任性骄傲的孔雀。
他太明白怎么能让他欲罢不能,完全掌控在手中施放,偏偏他是个beta,又不能被标记,无论做的怎样狠,都不会沾染他的气味。
薄行泽看着这样的他,痛苦又焦灼的几乎想把命给他,换一个标记的办法,可祝川却有恃无恐的隔着屏幕去撕扯他的理智。
这只孔雀享受极了,看着他痛苦疯狂,绝对掌控、踩着他的理智看他难受,明明知道他在工作却又故意这么任性妄为。
“不说吗?”
薄行泽咬着牙,恨不得冲进屏幕里,将他拖出来撕碎了,让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后、者、”
“什么?我没听清,说清楚一点。”
薄行泽耳朵都红了,面对别人他可以冷漠吓退,但是这个人是祝川,他只能步步退让,心甘情愿的跳进他的陷阱之中。
“我硬……你把衣服穿上,别闹了。”
祝川几乎憋不住笑,伸手扯住衣服没几下全系好了,那股春色收得一干二净,只剩一点莞尔。
薄行泽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