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主动服软,“靳先生原谅我一次,下次不说了。”
靳燃顺杆儿就下来了,“乖。”
裴行遇忍笑配合他闹了一会,“你实在不放心的话那你帮我看,记忆芯片每个人都能提取,这次密码还真是我生日。”
靳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哎呀!”
“怎么了?”
“这要是在以前你肯定还要说不要紧自己能受住,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让我有一丁点儿危险,现在怎么愿意让我帮忙了?爆炸把脑子震坏了?”靳燃伸手敲了敲他额头,含笑揶揄他。
裴行遇拉下他的手,在指尖轻轻咬了一下,“你是我先生,依赖你有问题吗?”
靳燃咽了下唾沫,“没有。”顿了顿又说,“你再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咬我手指,我就想让你舔别的了。”
裴行遇不用细想都知道他在开黄腔,冲他勾勾手指,“回家了舔,再不看芯片就作废。”
靳燃直接傻了,“老婆,你发烧了?”
“三、二……”
“别数别数马上看!”靳燃把芯片接入,没开启先爬上床躺好,裴行遇从背后抽了个枕头给他,然后伸手攥住他的手掌,被他张开五指扣住掌心相交。
“开始了啊。”
裴行遇点头,“嗯。”
靳燃按下开启,意识瞬间被拉到战舰的空间里,尖锐的警报嘶鸣剐着耳膜,尖叫声和报告声不绝于耳,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
靳娴快步走出指挥舰,“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
靳燃手指倏地一紧,瞪大了眼睛看面前的靳娴,迫切想听她和自己说句话,但他怎么也张不开口,好不容易张开了却说不出话,反倒是另一个声音像是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
“长官,防御系统和通讯系统都被人恶意切断了,弹药库密钥被损毁,备用能源无法启动,也不能向地面或者其他军团寻求帮助。”
这个声音有些冷淡,估计是感冒了带着一点轻微的鼻音,像是裴行遇的声音。
靳娴转身就往中央控制室跑,这里的红灯刺的她眼睛都要失明,所有的仪器都在报警,每个人的脸上全是绝望,不光是自身故障,甚至还夹杂了被导弹锁定的警报声。
“能修复吗?”诺拉·铂西双手按在操作台上,偏头问。
“不能,所有仪器都显示故障,无法重新也无法用仪器进行修复,我们这次……”工程员看着铂西司令轻轻地摇了下头,到底没将那句话说出来。
到处都是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的报告,一切都兵荒马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抵近死亡,报告的人嗓子都在颤。
等待死亡才是最痛苦的。
裴行遇不知道靳燃看到了什么,但他抓着自己的手紧的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捏碎,虽然剧痛但还是没有挣扎,由着他掐,伸手给他抹了抹额角的汗。
“别怕,我在这里。”
靳燃呼吸急促,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裴行遇低头亲了他一下,“别害怕。”
诺拉·铂西将舱门一关,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严肃道:“我现在以“天纪”号司令的身份给你们下最后一道命令,撤退!”
靳娴立刻道:“这是逃亡!”
“我说撤退就是撤退!”诺拉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冷硬,“再废话我现在就把你军衔剥了!你跟裴行遇是‘天纪’号最后的希望,走。”
裴行遇说:“你们走,我留下。”
诺拉·铂西叫住他,“我是‘天纪’号的最高指挥官,我必须跟他们一起同生死共进退,谁都能走,我不能。”
靳娴憋着眼泪不肯落下来,“星际联邦不是对战舰有定位吗?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一定知道了,我们再撑一会,一定能等到他们来的!”
诺拉闭了下眼长长舒了口气才睁开,眼睛也红了,“这次出征不是为了清剿海盗,也不只是为了寻找银河之星,元帅是让我调查韦迎寒是不是还活着,他怀疑当年韦迎寒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