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燃給自己倒了杯酒,没喝,拿在手里晃荡了一圈,侧头跟旁边的omega聊天儿,“你在这儿多久了?”
“两年。”
“这小孩儿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半个月了吧,话挺少的,不是吃这行饭的人,昨儿个是他头一回陪客,一进屋就让轰出来了,只会哭跟被强奸了似的不让碰,今儿不知道怎么转性了。”
“他几岁了?”
“好像是十八,估计是缺钱吧,不然也不能上咱们这行来,遇着个好点儿的能守住底线,像他长这么漂亮又一脸乖,有那些老畜生说不定直接给彻底标记了,这一辈子就毁了。”
靳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余光朝夏宜年扫了一会,那小omega看起来是要哭了,吃个奶而已,跟要了命似的。
“哥哥,别、别……我……”
夏宜年拽住他的腰往自己腿上坐,“跟我一晚上,给你三百万。”
靳燃嗤了声,“霸道总裁也不是这个演法儿,才三百万,有点诚意,家底儿分人家一半。”说着轻笑了下,“小孩儿,你来,把我这杯酒泼他脸上,我也给你三百万。”
小omega坐在夏宜年腿上不知所措,觉得有些不适想动,被夏宜年一掐,“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想过去!”
靳燃敛眉笑了下,余光不经意瞥了眼门口,手里的酒杯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满脑子只剩两个字。
完了。
步虞拨通讯来,洛新阳今天生日邀请他跟裴烟过去玩儿,他就带着阿洛和裴烟一道过来,一上楼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他不由自主站住,往里看了眼。
靳燃身边坐着位年轻的omega,衣衫半敞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是风情,隐约还有个小omega捏着胸前一点去喂人吃,靳燃则偏头轻笑。
他也是少爷长大,骄奢淫逸的日子不是没过过,跟自己这样清淡无趣的人在一起,自然会想念十丈软红软玉温香。
裴行遇干干笑了下,转身离开。
靳燃看他这笑就知道大事不妙,大步越过碎片一把扯开门跑出来,却没看见裴行遇人在哪儿了,要不是那点石斛兰气味,他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人了。
他抬手给人拨通讯,通讯接口被占用,裴行遇给裴烟拨过去,让她跟阿洛玩一会,自己马上过去。
靳燃急坏了,一遍一遍拨都是占用,连播十几遍,最后还是裴行遇拨回来的,“怎么了?怎么拨了这么多通讯过来。”
靳燃听他正常无比的嗓音,心里更加忐忑,“那个……老婆你要不要听我解释一下?我发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裴行遇说:“我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不会怀疑你的真心。”
靳燃越听他这么说越慌,不由得放轻了声音,“告诉我你在哪儿好不好?我当面跟你解释,求你了别躲我。”
裴行遇轻吸了口气,“我一直在你身后。”
靳燃一愣,他只顾着往前找,没想到他就在自己身后的楼梯间旁,切断通讯器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你他妈吓死我了,谁让你跑的。”
裴行遇不语,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明知道靳燃愿意为了自己去死,可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尤其是omega就很不痛快。
他给不了靳燃孩子,给不了完整的家,甚至让他连个完整的裴行遇都拥有不了,说到底,骄傲如裴行遇,也一样会自卑。
他现在不是司令,不是紫微垣的指挥官,等靳燃冷静下来了发现那个裴将军也只是个普通人,不高贵也不会得来不易,他会后悔自己当年的选择。
“真的,我没有乱想,我想你有事要做就先走了,回家再说吧。”
“说清楚再走!”
“没什么好说的,我都说了相信你你还要怎么样!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愿意,我还能说什么?我能要求你什么!”
当初在舰上靳燃三天两头就惹裴行遇生气,他这么失控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眼圈微微发红,像是忍耐着什么。
靳燃总觉得裴行遇说话没什么条理,看似冷静其实像是在给自己一遍遍巩固什么,拧了下眉问他:“咱俩命都捆一块儿了,有什么不能直说,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裴行遇手指一缩,被靳燃一把扣住放在嘴边亲了下,另一只手捏住他耳朵,非要捏红了才罢休,“好看多了。”
“真是吃醋啊?”靳燃忽然笑起来,恨不得抱着他转上几圈,裴行遇没他这么疯,拍了他的手一下让他别闹。
“虽然你为我吃醋我很开心,往常都是我喂你吃醋你跟没事儿人一样还嫌我胡闹,但我不计前嫌,你老公大度,跟你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