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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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隽意在实验室楼下的石凳子上坐了一会。

入了夜,石凳子上很冷,还带着一层水汽,沁了层霜似的氤人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出神,伸舌舔了下嘴上的伤口。

嘴唇的皮肤细嫩,止血的也快,浅浅的一层血迹固成假痂,稍稍舔一口就会再次流出血来。

信息素的气味还没消散下去,隐隐的在他身边包围,连虫鸣声都低了下去,呜呜咽咽的。

傅清疏最后红着眼睛指着楼梯口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深恶痛绝的表情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他厌恶沈开云,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另一个沈开云。

沈隽意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浑身抑制不住的信息素让他本能地想见血,只有那样才能安抚心里那头躁动的异兽。

他以前没有爱过人,满心满眼装的只有恨,傅清疏说他分不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兴趣,沈隽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分不清占有欲和喜欢。

他救人就是看人欺负弱小不爽,当时的傅清疏和梁文文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弱者。

后来,他开始追许奕,不可避免的注意那个总是冷冰冰看似不近人情的教授,面对学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其实很耐心。

君燃的酒吧出事,他连闯几个红灯,不顾自己的车报废将人送到了医院。

他跟沈开霁吵架伤了手,明明讨厌却还是将他带到实验室包扎,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数不胜数,但还是第一次有人那么细心地一边骂他一边给他包扎伤口。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口好疼。

沈隽意长了这么大,除了自己的拳头之外不知道什么叫安全感,觉得一切全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才算是真实拥有,所以在发现自己可能喜欢傅清疏的时候,他本能地想要掠夺。

今晚的事归根究底和莫久无关,是他自己的嫉妒心淹没了理智,占有欲爬上了高地,他不想听见傅清疏一遍又一遍的拒绝。

他和沈开云一样,自私,下作。

沈隽意长舒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傅清疏的号码。

他今天这样,估计傅清疏以后再也不会理他了,以前还会针锋相对的怼他两句说让他滚,往后恐怕连看都不要看见他。

他不能把傅清疏变成第二个沈烟,那些控制欲和占有欲必须牢牢锁在囚笼里才不至于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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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疏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几小时,又或者只有几分钟。

他是被一阵燥热唤醒的,此起彼伏的热浪煎熬着他的神志,浑身上下全是汗,有黏腻濡湿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已经积成一小片水泽。

整个实验室里全是清甜发腻的松木香气,浓厚的能让人硬生生窒息,傅清疏本能地扯住领口拽了下,喘息了下撑着桌子想要站起身。

手腕上有一圈极浅淡的红痕,像是条细线,他没在意的颤抖着手撑起身,却因双腿发软而再次跌了回去。

禁药的周期是一周一支,他今天出门前放了一支在文件包里,只要打了,就好了。

他几乎是拖行着慢慢向墙边挪动,走一步边感觉有一大股黏液从后头汹涌的漫出来,像是带着魔音般一齐来撕碎他的理智,诱惑他就此沉沦。

不过五米左右的距离,他像是走了数万年,眼睛被信息素呛得发雾,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

密闭的空间里,oga的信息素层层发酵越来越浓,血管里被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炙烤出的汁液争先恐后的挤出来染湿布料。

这次的发情热比十三年前要严重太多,那次他还能勉强有理智能将自己泡在冷水里,冷静又迅速的决定以后,这次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瘫软在地上。

傅清疏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终于挪到了墙边,颤抖着手扯开文件包,从里头拿出那支闪着蓝色光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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