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在吃醋。
还有,祝川猛地坐起来,却疼得“嘶”了一声,抖了几下才坐直身子,“我跟人喝个酒你就这反应,我以后跟人应酬你就不活了?忍不了就分手得了。”
薄行泽将他拉起来,动作轻柔的给他换衣服,祝川看着他一下床就这么个沉默寡言默默温柔的样子又想到昨天晚上的凶狠和强迫他说的话,顿时喘不开气了。
“喂,考虑好没,分不分手。”
薄行泽给他穿完衣服,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什么东西?”
“你还是选择招惹我。”
时隔八年,祝川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给过你机会远离我,但是你还是选择招惹我,那你就只能待在我身边,只属于我。
祝川喝了大半夜的酒,有些惯常伺候他的女人被他挨个儿撵走,又被同伴揶揄了半天说他最近是不是准备出家。
祝川靠在沙发上,薄行泽的脸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不去,他这么些年早已被酒缸泡出来了,不说千杯不醉也不会跟以前一样两杯就被他罚的哭爹喊娘。
他心里烦,把酒杯扔下,站起身说:“走了。”
祝川有个代驾,叫焦倪,是在易贤那儿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女alpha,话不多,一双眼睛里永远透着一股坚毅和沉默。
有一次因为这个坚毅得罪了一个来取乐的老东西,正好被祝川撞见了,看见她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就帮了她一把,让她做自己代驾,工资绝对比她打工高。
他还愿意资助她在大学的费用,小姑娘说不,非要给他打欠条,以后工作了还给他。
祝川也没多说,欠条就欠条吧,他们这些人,都是驴脾气,倔得很。
焦倪来的时候祝川靠在副驾上睡着了,她伸手敲敲车窗,看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茫然半秒冲她微笑了下,然后打开车门锁。
焦倪拉开车门,边系安全带边问他:“怎么喝这么多酒。”
祝川撑着额头,笑了下却没回答,而是说:“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以前的高冷人设崩塌了?”
焦倪沉默两秒,闭了嘴。
祝川现在酒量很好,但有了后遗症,喝多了酒头疼,不住的用拇指揉太阳穴,眉头皱的死紧。
焦倪伸手打开了车载播放器,第一个是他常听的轻音乐,像是用钢琴弹出来的,音质并不好,弹琴的人技术也不好,只能是勉强会弹的水平。
“关了,我不喜欢这个。”
焦倪微愣,伸手又关掉,车里再次陷入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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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祝川说:“你把我车开走吧,一个小姑娘打车不安全,我明天安排人去你大学开。”
焦倪也没多少客套,点了下头。
祝川脚步踉跄了下,焦倪拉开车门下来,扶着他说:“我送你到门口。”
“嗯。”祝川脚步虚浮,胃里也排山倒海似的,虚虚地撑着焦倪的手臂往前走,结果再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男人,沉默着站在他门前。
祝川脚步一停,焦倪也停了,小声问他:“你朋友吗?”
“……”薄行泽是他的逆鳞,祝川不想跟任何人讨论,便点了下头说:“嗯,你先回去吧。”
焦倪多看了薄行泽两眼,同为alpha,她能感受到门口那个男人身上极致的压迫力,还有几乎要爆发的信息素,那是面对天敌时的本能,想要碾压击杀一切敌人。
焦倪毫不怀疑,这个人喜欢祝川,深刻至骨血。
“等等。”祝川叫住焦倪,在她回过头的时候,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略微沙哑的嗓音含着一点笑,揉揉她的头说:“回去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电话。”
焦倪肩膀一颤,不是被祝川这句话和动作吓的,是被薄行泽突然爆发的信息素激的,牙齿打了下颤,“好、好的。”
焦倪忙不迭走了,薄行泽克制着收住自己一身的信息素,沉默的站在门口看他,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祝川走上前来,拿出钥匙开门,边装作云淡风轻的说:“你看见了,我女朋友人很好,你这么有原则的人,应该滚了。”
薄行泽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抵在门上,紧接着祝川尝到了一股酒气,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薄行泽的。
攻势汹涌让人招架不住,门把抵的祝川腰疼,用力将他推开,怒道:“你当年说过的话全他妈当放屁了?”
薄行泽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混沌。
祝川没见过这样的他,更觉烦躁,将刻在他心里历历如新的话扔了出来:“我和祝川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人生,毕业之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他的喜欢只不过是兴趣,现在对我有兴趣扭头就会换人,何况他是beta,那样众星捧月的富二代,玩玩儿罢了,我没指望他为我守心如一。”
祝川最不愿意去回想的话,被他自己说出来就像是自己拿着生了锈的锯子,一寸寸在割裂一次,过了这么多年仍旧疼的彻骨。
他是众星捧月,但他就是出生在了那样的家庭里,他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