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郎……”
再叫下去,程晏觉得自己马上要出丑了,他推了推她,“你先下去,要不然我就不说了。”
妙娘如猫儿闻到鱼腥味一样,志得意满的从他腿上下去,从而又觉得程晏这样的少年真的是非常少见,他看起来就是个走马章台的公子哥,但是她们家提出等她及笄后再圆房,他就真的没动什么邪念。
现在即便起了反应,都没有任何不轨之举,反而赶她下去。
只听程晏幽幽的道:“方才我在门口遇到晷哥了,他去聂家替林寒哲和六娘的婚事操办,言谈之中,他一直说六娘眼光好,有识人之明,能够一眼就看中林寒哲虽然此时还是微寒,日后却有宰相之能。”
若这般说,妙娘倒是觉得这聂六娘确实是有识人之明,不管原书中说林寒哲如何,他的确有力挽狂澜之功用,挽救了大临,最后宰辅二十年,青史留名。
但程晏也不是这中嫉妒之人,难道因为林寒哲有才德就不爽?
她猜测了一下,所谓的识人之明这四个字,忽然就知道程晷的意思了。聂六娘不挑富贵夫婿,最后可能会做宰相夫人,而她顾妙娘生怕和农家子扯上关系,嫁给了权势滔天的吏部尚书之子,虽未直接说出来,但是言下之意就是程晏不如程晷。
也许程晷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只是随口感慨,但对于程晏也是诛心之论。
好像程晏除了身份之外就是比不得林寒哲。
但妙娘觉得程晷不是无意说的,也许就是有意说的,程晷十一岁就知道制造自己完美受害者的形象,这样的人心机深沉,一言一行都不会是无的放矢。
她知道程晏和程晷感情非常好,因此即便知道程晷在中途用了手段过继,甚至长房可能绝嗣,她都从未透露出一个字,自古以来疏不间亲,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故而,妙娘只是稍加试探:“大哥怎么能当着你的面这般说?若完全不看出身,他又何苦千方百计的过继呢?难道凭他的才学不能中举,不能得功名吗?可见这话说的不对。况且当年二舅母为了生他,几乎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救子不救母,如今他连拜祭自己的亲娘都不成了吧?婚姻本是结两性之好,既这样,我们家是寒门,你们家是世家,你能看重我,是不是说明我也有女宰相之能呢?”
她的意思很简单,你自己难道就真的淡泊明志吗?既然真的淡泊明志又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