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放了放风,妙娘同程晏带着孩子们上船来,一上船,她就猛打哈欠,见程晏还要读书,不免道:“你的脑子也该歇一会儿了,就如同我,天天多睡觉,你看我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我可不敢歇息,再说我已经习惯了,既然你要我陪你,那我就在你床边守着你,我自顾看书就是。”
妙娘深觉得有安全感。
她虽然性子很刚强,但是程晏能陪她,她觉得很安心。
一路平安到达江宁口岸,程晏甫一出来,就见一人颤颤巍巍道:“不知道老夫可否看错,这是程青天?”
程晏和妙娘看过去,见是一头戴方巾的老者,妙娘不识得,程晏却是好记性:“当不得青天二字,在下程晏。”
只见那老者当场跪下:“学生当年进京赶考,见过程大人一面,去岁,学生家中遭同族巨室侵占良田,是程大人特地派人过问,把贪官打倒。”
周围人听这老者如是说道,都纷纷过来,也许在勋贵宗室眼中程晏是酷吏,但是在老百姓眼中,他是真的为百姓作主的人。
江宁岸边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大家都疾呼程青天,这让倦哥儿麟哥儿都看的目瞪口呆,看向自己爹爹的目光从诧异到崇拜。
谁是好官,谁是坏官,老百姓心中一清二楚。
程晏见状,也不由得上前扶起老者,颇感慨道:“我程某人年少及第,立身第一就是让耕者有其田,世上少冤案。我不过是做了些微末小事,却让家乡父老如此赞扬,实在是愧不敢当。”
老者却是拜服感谢,程晏劝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妻儿回了程家。
妙娘作为程晏之妻,真是与有荣焉,不是图名,而是她家夫君真的是为百姓做实事。
“晏郎,你真的很好。”
不料妙娘说这句话,程晏有些羞赧:“什么呀,有时候我也是为了图名才如此做的,我也并非圣贤,他们这样夸我,我还真是受之有愧呢。”
妙娘颔首:“当初幸好是你。”
他人品真的贵重,这种贵重不会因为你过的好,他就锦上添花,你过的不好,他就慢慢疏远,是真正的良善之人。
再次回到府上,程添比之几年前愈发双鬓斑白,但是精神极好,尤其是看到倦哥儿了,有些不敢认了。
“倦哥儿这到底有多大了?不是说才十二岁么?怎地看起来这般高了。”
程倦就笑道:“祖父,孙儿打小就比别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