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没有进入出道圈,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道,最后一夜的七个成团名额中是否会有他,答案对他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而他在接下来的数天内所要做的,就是将那个未知数变成确切的答案。
一个“他能出道”的答案。
越是靠近出道圈的排名票数,越是相互咬得紧。徘徊在出道圈内外的练习生们,谁都有可能在最后一夜出道,竞争是前所未有过的强烈。
令众人吃惊的是,原本排在第十六名的栗沅,竟然在此次顺位发布中远远掉出了前二十名,最终以二十六位的名次被淘汰规则拒绝在了晋级圈外。
当报到栗沅的名字和排名时,镜头倏然对准栗沅,将他的脸投映在大屏幕上。所有练习生都清楚地看见,栗沅脸上浮现出了不可思议和震惊至极的神色。
而早在栗沅之前就已经失去晋级机会的那些练习生,撇开自身与栗沅的关系好坏不说,都顾不上自己还沉浸在被淘汰的失落情绪中,也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惊讶而沉默地张开嘴巴。
场上所有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栗沅身上。当事人似乎已经气昏了头,就连镜头下的表情管理都忘得一干二净,在众人的视线中面色阴沉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质疑节目组的公正性。
最后被工作人员从录制大厅内请了出去。
栗沅离开以后,淘汰离别的浓厚悲伤氛围再度笼罩整个录制大厅。录制结束前,留下的练习生们从金字塔上奔跑下来,和即将分开的室友或是朋友流泪拥抱,互相留下以后舞台上顶峰相见的约定。
淘汰的二十名练习生下午坐船离岛,中午节目组在食堂为大家准备了离别宴。除了栗沅以外,剩下三十九人无一缺席。
这是所有人离岛前最后一次聚餐,虽然知道食堂里有摄像老师和镜头,练习生们仍是敞开心扉,在餐桌上畅所欲言。
有人说:“其实最初进岛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过我能留到今天,我已经很高兴了。虽然不知道我的镜头还会不会播出去,我还是想在这里对我的粉丝们说一声谢谢,没有她们也就没有进入前四十的我。”
那人说完,面朝摄像机的方向弯腰鞠了一躬。
也有人说:“上岛的时候我们一共有五个人,当初大家说好要一起出道,没想到走到今天,我的四个队友都提前离开了,只有我还留在这里。每次我觉得很累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念从前在公司里和其他队友们一起泡在练习室里的日子。”
仿佛被他勾起从前充实而简单快乐的时光,其他人也忍不住出声响应他。
“我也是,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
“我们是四个人。”
“我们两个人。”
还有练习生往杯中倒满可乐,起身去隔壁桌边找同公司晋级的队友,以可乐代酒朝对方敬酒,“虽然我走了,但是能够看见同公司的队友出道,也是很开心的事情。”他与对方碰杯,真诚地开口祝福,“希望你可以顺利冲入出道圈,然后走花路。”
队友目光坚定而明亮,“谢谢你,我会带着你们的那份努力继续走下去的。”
他们放下杯子,互相张臂给对方一个告别的拥抱。再放下手的时候,队友伸手摸上他腰间的名字贴,“这个可以留给我做纪念吗?”
那名练习生很爽快地撕下自己的名字贴,要递入队友手中。
队友没有去接,而是捏起自己胸前的练习服,指着自己名字贴上方的位置说:“你帮我贴这里。”
练习生弯腰把自己的名字贴在了队友名字上方。
其他人纷纷效仿,把自己的名字贴撕下来,贴在了室友或是同公司队友的衣服上。有人胸膛前已经贴不下,又空出后背来给其他人贴。
也不知道是谁出声说:“我上高中的时候,高三临毕业那天,我们班上的同学也是像今天这样,拿着笔在每个人的校服上签名,那天我还没忍住哭了。”
立即有人接话道:“打住打住,你再说下去,我也有点想哭了。”
“是男人就不要哭!”邱弋直接拍桌而起,“离开并不代表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举起手里的可乐,带着满腔豪情壮志,“祝我们大家以后顶峰相见!”
练习生们满腔热血,齐齐举杯站起来,“顶峰相见!”
吃完饭以后,练习生们陆陆续续返回宿舍中。林椰跟着江敛回了他们寝室,坐在他们寝室的沙发里玩魔方。
上次换宿舍搬过来填补空床位的室友即将离开,埋头蹲在宿舍里收拾行李。邱弋挤在明让的床铺里,投入而专注地看明让玩手机游戏。
江敛拿盆子要洗衣服,离开之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丢给林椰让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