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凑拢来在他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小声说:“你不赶我走,我就陪你一辈子。”
“小朋友,赶你走你不得哭天抢地。”
梁司月小声抗辩,才不会。
柳逾白笑了声,头疼的感觉泛上来,也觉得疲惫,便对她说休息了,有什么话明早再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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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梁司月是被清晨的光线打搅而醒的。
睁眼一看,原来窗帘没拉好。
她盯着被没遮挡的玻璃看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跑过去将窗帘一拉,惊喜发现,果真是下雪了。
她几乎没有犹豫,奔回到床上去摇搡着柳逾白:“下雪了!快起来看!”
柳逾白蹙眉睁眼,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反应过来她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儿之后,没好气道:“没见过?要不现在把你送到东北的冰天雪地去好好感受一下?”
梁司月懒得理他,自己将被子一圈,坐在床上,托腮看着外头细细飘扬的雪花。
正看得入神呢,柳逾白伸手从她背后将她腰一搂。
一用力,她就跌下来,手掌着急撑住了,抬眼一看,柳逾白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她高兴他总算从昨晚低落的情绪里走出来,又失措于明显幽深的目光。
有点慌,当柳逾白凑过来要亲她的时候,她伸手一挡,“我……我没刷牙。”
柳逾白盯她看了片刻,笑了,“去。”后一句话,凑拢她耳边说的,“你愿意的话,也可以顺便洗个澡。”
梁司月脸红心跳地将他推开,坐起身,脚找到了拖鞋,慌不择路地朝着浴室走去。
在浴室里,梁司月磨蹭了好久,久到她快被满屋子的热气蒸熟了,才终于开门走出去。
柳逾白靠坐在床上,手里端着ipad,似乎也已经洗漱过了,发梢几分湿润。
在他手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只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里头花花绿绿的,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张嘴时,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出去过了么?”
“嗯。”柳逾白眼也没抬。
她有点进退不得,在浴室门口站着,直到柳逾白抬起头来,“还不过来?”
她才拖着步子走过去,却是绕了一下,去了另一侧,再爬上床。
听见旁边柳逾白笑了一声,不无揶揄的意思,她不说话,离他老远地躺下来,拉被子盖过了脸,只将眼睛露在外头。
过了片刻,她感觉到他放了ipad。
窸索声响,是他靠近了,她不知是难堪,还是豁出去的心态,翻个身,干脆地投进他怀里。
柳逾白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手肘撑着床,低头看她,乐得不行。笑声渐息的时候,他身体放低,躺下来,两手搂住她,低头。
……
梁司月难免的会想到第一回来柳逾白家,也是下雪的天气,是那一年的初雪。
她依稀记得自己许了愿望,说起来很简单,没有什么奢望,只希望有一天,可以离他近一点。
她愿望被听见了。
他们终于足够的、足够的亲近。
因为全心地信任他,毫无恐惧的情绪,只有未知的慌乱,和些许痛楚。也很快习惯。
偶尔抬眼,看见窗户外头还在飘雪,而这房间里却温暖极了。
待将目光移回来,她看见柳逾白眼睛格外的清亮,亦如这样一个初雪的清晨。
虽然他傲娇得不得了,一次也不肯说,可她是愿意说的,也丝毫不担心被他嘲笑,仰头凑到他耳边,声音颤抖,却清楚地对他说那三个字。
柳逾白的轻微笑声拂在她的鼻尖,得寸进尺地追问她:“多早?”
“……不知道。”
就像不知道,今早的这场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全部加起来有7000字,实在写不完,更迟了谅解一下。
我上课回来就已经在努力写了,真的一刻也没有偷懒。